“伊老師,你還好嗎?”
十八感覺自己的咽喉被人扼緊。
世上本無鬼,自是人心在作怪。
她心裡清楚,自己哪裡怕的是鬼怪。
“伊老師!”
十八早就不教課了,她好不習慣被叫做老師。
她從恍惚中掙脫出來,一個成年男性手上捧著一盞蠟燭站在自己麵前。
“你——”
十八看不清人臉,但腦筋還是好使的。
叫自己老師,還是成年人,這人非是自己同事不可。
十八的臉霎時陰沉下來。
“你這蠟燭是怎麼回事?哪個學科哪個工位的?”
麵前人像是聽不見她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說著話。
“伊老師,趕緊些啊,頂樓有學生要跳樓!”
十八心裡咯噔一下,“跳樓”?無數即將要做的工作在她眼前閃過。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還愣著乾嘛,我們一起上去!”
十八和手裡捧著蠟燭的男子向五樓的教室跑去——也是點上蠟燭的那間教室。
然而,教學樓的走廊裡並沒有任何一人。
十八感覺自己被耍了,想要質問這男子。
這些蠟燭都是眼前的老師放的?
十八氣憤到咬牙切齒,她伸手便去奪他的蠟燭。
沒想到蠟燭是在手了,而男子卻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十八驚叫一聲,蠟油滾辣地粘附在她的手上。
蠟燭掉地,火苗一瞬便熄滅了,蠟油淌了一片,就像一灘落地的鮮血。
“校長,你果然來了。”
一個捧著蠟燭的女生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十八。
是她!
一幕場景與眼前事物逐一重合。
那是一個月前。
“伊老師,有人要跳樓!”
一個男老師攔住路過的校長叫道。
“快帶我上去!”
阻止!必須阻止,能不報警儘量不報警。
從父親那繼任校長以來,這是十八首次碰到這種變故。
沒有人敢靠近站在走廊邊緣的女生,生怕一點刺激,她就會縱身跳下。
“喂小鬼,校長都來看你咯。演夠了就回來,不然要給你開除了!”
仍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學生在亂說話。
“這種時候就不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