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儘頭的敲門聲轉而瘋狂。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插進門裡,木板劈裂。
動靜停,沉靜了好段時間。
隨後高跟鞋的女聲噗嗤一笑。
“好像不在這?不管在哪,都要照顧好自己!否則小朋友們不來找你玩咯。”
這話一丟,高跟鞋在瓷磚地上狠狠一跺,發出金屬聲。
“找不同、捉迷藏——”
小皮鞋“劈啪劈啪”踏在地上。
一個女孩稚嫩的聲音遊蕩在回廊深處。
她跑得很快,腳步聲一下就靠近了。
“看見你咯——”
冷豔的女聲和稚嫩的女孩聲交織。
清脆的高跟敲擊著地麵。
“看見你咯——”
內容不變,語氣陰森下來。
“呼啦”
與此同時,滑軌響起。線繩不堪重負地產生瘮人的拉扯聲。
又來了?
彆被那東西砸到!
我往地上一趴,撥開小朋友一咕嚕就鑽到病床下。
書裡的這些人,這些“意念”對我聽到的這些異象都沒反應。他們應該隻能看到這些東西交互過後的場麵——比如抽屜,或者通過相機看到模糊陰影。
床下黑黢黢一片,我拿著手裡紙,卻是根本看不成。
外麵兩人不再說話,唯有腳步聲不斷逼近——不行,不能處於被動,我必須先了解紙上內容。
床給的空間很小,我很難活動開。
即使如此,我也有辦法——將紙舉到麵前,我的另一手打開閃光拍下紙片。
慘白的燈光下,是一個蠟筆作的混亂畫麵。
一個穿著藍白條病號服的小孩抱著腦袋,另一個同樣穿著的孩子站在她麵前。
相比抱頭疼痛的人,這個後來者臉上是一個大到沒邊的笑。
畫麵被框起,右下角標有“1”。
“2”框裡,開心小孩梳著頭痛者的頭發。
作者畫技不好,一束束頭發上下左右交疊,像是虯結的麻花。
“3”框,後來者拽著頭痛小孩的頭發末梢,把它往上提。
頭痛小孩的嘴化成了“o”型,她的手托著下巴,脖子上是一個類似食品包裝袋的鋸齒狀裂口。
她的頭和身體——分離了!
“4”框,後來者笑著咧開嘴,黑洞洞的口腔裡什麼也沒有。
它單手把頭發帶著頭提高,掛在了床簾軌道上。
“她說這樣病會好,頭確實不疼了,但我也永遠出不去了——我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