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鎮鬼廟內。
“這扇門後麵還真是陰森。”站在黑鐵門旁的梨福遠一邊往裡麵張望一邊嘀咕,“難怪她會藏錢進去,誰沒事會來這兒……”
“她亦冇講藏了多深。”梨致福不大樂觀地判斷。
“所以我們要進去嗎?”旺子有些望而卻步了。
“要!救命錢就在裡頭。”婉茵立刻回答,“實在不行,就叫她過來帶路。”
“沒必要,咱們自己就能搞定。”梨福遠突然挺直了腰板,“福哥,手電拿來,咱倆先進去找找。”
梨致福遞了個手電筒給他,自己則握緊了步槍。
“那我們在這裡放風。”婉茵說罷,又吩咐,“小心點。”
“知道了。”梨福遠迅速恢複了乾勁,一手抓電筒一手抓步槍地帶頭進了鬼門;梨致福緊隨其後,也端著槍十分警戒。
婉茵一直站在門邊目送著他們。門後大概是一條黝黑筆直的走道,兩人剛一進去便模糊了身影,隻剩手電若遠若近的光圈在搖晃,映出空氣中飛舞的塵埃,以及……血紅色的粒子。
那是什麼東西?婉茵看不出來,那好像是火星子,不知道是不是地獄裡飄上來的;它們充斥了整條走道,兩人的每一次邁腿都會揚起一片火星,讓她想起了以前看的走火炭。
那種人在炭火上走的雜耍就有很類似的效果,但說不定這條路比炭火盆要危險得多。
恍惚之際,兩人的身影連同光圈忽然消失在了密道深處,讓婉茵連忙再次定睛看去;仔細觀望,她方才發覺那邊是一條下降的樓梯,他們的身影和光亮正在緩緩降到地麵以下。
“這可能是什麼地道……儘頭也許有個地下室什麼的。”婉茵暗鬆一口氣,同時猜測,“要真是那樣,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完一圈。”
“這座山這麼深麼?”旺子有些難以置信。
“說不定。我們從沒繞到過側麵看,可能後麵有連綿的山體。”婉茵繼續猜測,“蒿裡村的古人也許在山下挖過一個很深的洞,後來又廢棄了,一步步變成了現在的鬼門。”
“哦……”旺子若有所思地應道。
“這樣一來,不難解釋這個幽深的地方為什麼會遭到廢棄,可能他們也不清楚祖宗挖這種地道乾什麼。”婉茵嗤笑,“可能看它陰森,乾脆把宗祠一樣的鎮鬼廟建上去供起來了。”
旺子往裡頭看了看,卻隻能看見那些紛揚的紅點:“陰森的確陰森,入邊飛著不知什麼。”
“是啊,看起來真是晦氣。”婉茵也不禁收斂微笑,“他們不知道在裡麵裝了什麼裝置,又做了些唬人的紅粉,讓它們亂飛。”
旺子對此卻很是保守:“我們怎知是不是人為的……?入邊話不定真能通到地府。”
“旺嫂,世上哪裡會有地府這種東西?”婉茵無奈中帶著嫌惡地反問,“這密道就是故意造成這樣,引你們亂想的。”
“不,地府是存在的噢,就在那扇門裡。”
背後冷不丁傳來的聲音驚得兩人瞬間轉過了頭。隻見在廟外的雨幕裡,麵目陰森的敬緣正朝她們緩緩走來,那件祭祀服上還留著捆綁的繩印。
“你——你出來了?”婉茵的下巴幾乎要撞到地上,“我明明綁緊了……怎麼會!”
“是啊,怎麼會呢?”敬緣麵無表情地舉起血淋淋的右手,又晃了晃指間夾著的紙花,它旋即變成了一條嶄新的殷紅鋼鞭,“逃出來可不容易。”
看見那詭異扭曲的手,旺子慌忙舉起了槍,手指卻隻能一個勁打顫:“你冇過來……!我們有槍,你再過來我們就——”
敬緣卻拿出另一朵紙花,放在唇邊自個念叨起了法咒:“同根不同舟,滿業風滿樓,共濟自望好,誰人代折壽?”
“打腿……打腿!”當然,婉茵沒空聽她念詩,“彆讓她過來!”
“晚了!”敬緣低喝一聲,將左手的紙花當作火球拋到天上,同時一甩鞭子,“胇胃、錯斷!撕碎她們!”
聽到這種命令,婉茵下意識朝她的額頭開出一槍,但敬緣甚至不需要化風,隻是脖子一歪就躲了過去;旺子被槍聲刺激到,也馬上往她的腿射了一發子彈,卻僅僅射穿了她的裙擺。
這兩槍沒打中,她們心裡刹時響起一句“此命休矣”;但即使她們成功射殺了敬緣,那兩頭神獸也未必會停下!
隻見它們從鬼門兩邊被搬開的靈牌架後麵一躍而起,一左一右撞倒靈牌架、分撲向了兩人。婉茵和旺子慌忙退避,卻互相撞在了一起,隻能無助地被兩頭神獸各自撲倒。
它們想必重達千斤,下撲一刻那地動山搖的氣勢簡直把鎮鬼廟都震得晃了兩晃;更不用說它們舉起利爪、張開血盆大口撕咬獵物時有多麼可怖!
兩人的慘叫在廟宇上空久久回響著。
敬緣卻像是充耳不聞,隻是一臉冷漠地緩緩踏進廟門,跨過倒下的靈牌架,再踩進她們身下逐漸擴大的血潭。
兩頭神獸聽話地讓開,露出了腳下那兩人不似人形的屍體。
“隻有你倆?那他們已經進去了。”敬緣打量一眼,又看向深不見底的鬼門,“你們最好聽到了槍聲噢,彆讓我費心進去抓人。”
說罷,她抱起臂,換成蔑視的表情,分立雙腳等在了鬼門外。經過快讓她達到忍耐極限的兩分鐘,密道那頭總算閃出了微弱的手電燈光。
“總算啊。”敬緣撇撇嘴,輕搖鞭子命令,“強梁,祖名,出來門口守著,彆亂動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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