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覺得凶手極有可能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自幼被母親拋棄,亦或者,他是個喪子的男人。”
杜克有些詫異,這個猜想似乎有些想當然了,依據從何而來。
“確定嗎?”
被人用質疑的眼光打量,陸離並未立刻解釋,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你認為一個單純為了殺戮而生的瘋子會怎樣作案?”
“他會對受害人進行最大程度的破壞,以及毀滅,傷口也會變得千奇百怪,戳、捅、割,怎麼痛快怎麼來,毫無規律可尋。”
陸離自問自答起來。
此時此刻,隨著思考的深入,他愈發篤定自己的那個猜想。
“聽說過基本演繹法嗎?它一門講究邏輯的科學,必須由前提推導出結論,兩者之間存在必然的聯係,沒有或然性。”
談及專業領域,杜克一臉茫然,心中不明覺厲,不過他也聽出了弦外之音:恐怕陸離真發現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但是,從邏輯形式上來看,另一種名為側寫的方法剛好與之相反。”
“它是由結論推導出前提,依據凶手行為上的種種跡象,得出這個人的心理狀態,比如性格。其中的或然性比較大,允許與事實有偏差。”
杜克訥訥地點了點,不禁思考起,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將去往何處,這三個哲學問題。
“兄弟,你可以說人話嗎?”
他心裡這麼想著,可又不好直說,隻能強行忍耐。
這個時候,陸離也察覺到自己把話題帶偏了,歉然道:“換而言之,我的猜測可能會與真相有一定的出入,僅能保證邏輯自洽,你願意陪我賭一把嗎?”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他直勾勾地盯著杜克。
這場分班考試,關乎兩人的未來,一旦出現差錯,悔之晚矣。
主神空間,失敗抹殺……
不由得,杜克想到了小說中的經典橋段,心中戰栗起來:同理,所謂的劣等班,應該不是個好去處。
“還記得黑板上的話嗎?”
說著,陸離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鐵鍋,森森白骨在其間翻騰,改口提醒道:“應該是煮好了,拿出來看看吧。”
“嗯……知道了。”
杜克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尋找起工具,準備從鍋中撈取盆骨。
趁著這個空當,陸離繼續說道:“當時,黑板上寫著,本次考試難度係數極低,時限為五天,要求考生在守序與混亂兩個陣營作出選擇。”
“顯而易見,我們兩個被自動分配到了守序陣營,任務是協助倫敦軍警維持治安,懲惡揚善。”
“既然是懲惡揚善,為什麼非要盯著開膛手傑克不放呢?彙聚無數地痞流氓、邪惡罪犯的霧都,難道隻有一個惡人?憑你的本事,查明其它案件的真相,還不是手到擒來?”
話落,陸離不再多言,這些話他事先從未想過,隻是突然有感而發。
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放棄調查,用數量來彌補不足。
一種很明智的選擇。
事實上,他本人都有些心動了。
“這名受害者生育過,年齡在26歲至28歲之間。”
杜克舀了桶水,將碳火撲滅,突然亮起的餘燼照亮了他的臉頰,口中自顧自地說道:“在分娩過程中,恥骨之間的韌帶附著處牽拉,使骨質拉傷或韌帶嵌入骨質中,而韌帶消失後被蒸煮掉之後,呈現出來的就是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