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澤和和靈魔尊燼淵消失的一刹那,正在激戰的雙方都感覺到了他們的消失。
但雙方都沒有停手,依舊激戰得如火如荼。
在雲霧繚繞的了卻峰南方遠處的山巒之間,罡風呼嘯肆虐,如同一頭頭瘋狂的巨獸在肆意咆哮。
林莫靈溪身著一襲紫袍,在這狂風中獵獵作響。
然而,此刻的紫袍已不複往日的整潔,被那凜冽的罡風硬生生撕開了十七道裂口,仿若一張破碎的畫卷。
他的左肩之上,三道深深的爪痕觸目驚心,正源源不斷地滲出熒藍色的靈血,那靈血在風中閃爍著詭異而清冷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戰鬥的慘烈。
對麵百丈開外,啼天魔尊正踏著扭曲的音波漣漪,如鬼魅般懸浮在空中。
他那蒼白如紙的指尖,無力地垂落著半截被腐蝕的劍傀殘肢。
那殘肢還在微微顫抖,似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散發出的絲絲縷縷的靈力,也在這冰冷的空氣中漸漸消散。
“洗劍閣的機關玩具,倒是比三百年前耐拆些。”靈魔尊啼天伸出猩紅的舌頭,緩緩舔舐著指尖的血漬,眼神中滿是戲謔與不屑。
隨著他的動作,背後的虛空如同平靜的湖麵投入了巨石,泛起了十二道音紋漣漪,那漣漪層層擴散,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危險。
鬼工劍在主人的掌心微微顫動,發出如同齒輪咬合般的輕鳴,仿佛在向主人傳達著它的戰意。
林莫靈溪忽然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從容與自信:“閣下剖解傀儡的手法,倒是比當年更粗劣了。”
話音未落,隻見劍柄末端猛然迸射出三十六道鎢金絲,這些鎢金絲如靈動的遊蛇,瞬間穿梭編織,眨眼間便織成了一張籠罩半座山頭的機擴蛛網。
那蛛網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仿佛一件精密而致命的藝術品。
刹那間,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同時消失在原處。
緊接著,金屬蜂鳴與音爆聲在那機擴蛛網間如炸雷般轟然炸開。
啼天的五指瞬間化作五根森然的骨笛,每一根骨笛都散發著幽冷的氣息。
每當骨笛與劍鋒相撞,便會迸發刺耳鳴嘯,那嘯聲如同利刃,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給撕裂。
而林莫靈溪的劍式,卻如同精密算籌,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無儘的智慧與力量。
七百二十枚懸浮齒輪在他的周身飛速旋轉,組成了一幅神秘而複雜的《天工陣圖》。
那陣圖之上,淡金色的數據流如潺潺流水,不斷地流動變幻,將音波攻擊的軌跡一一拆解,仿佛一切攻擊在這陣圖麵前都無所遁形。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響,宛如天籟之音,卻又帶著致命的氣息。
鬼工劍突然解體成三千枚菱形刀片,這些刀片如同一群饑餓的猛禽,瞬間組成環狀鋸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鎖住了啼天的右臂。
與此同時,洗劍閣主左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間,八十一尊劍傀殘骸突然如離弦之箭般從崖底飛射而出。
在一陣清脆的齒輪重組聲中,這些劍傀殘骸迅速化作一座堅固的囚籠,將啼天困在其中。
“千機變!”
林莫靈溪的敕令輕如落雪,卻又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
隨著這道敕令,無數細小如絲線般的機械蟲群從劍傀的關節處噴湧而出,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
每一隻機械蟲的蟲足都帶著逆轉靈脈的倒刺,那倒刺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隻要輕輕觸碰,就能將敵人的靈脈攪得粉碎。
靈魔尊啼天隻感覺右臂一陣劇痛,低頭看去,隻見右臂瞬間爬滿了銀灰色鏽斑,那鏽斑如同有生命一般,正迅速地蔓延。
他的血肉在這鏽斑的侵蝕下,正被分解成無數細小的血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生生碾碎。
靈魔尊啼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左眼突然裂開第三道豎瞳,那豎瞳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悲鳴錄·裂魂啼!”
刹那間,整個空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捶打,如同被重錘擊打的琉璃,瞬間出現了無數細密的裂紋。
正在瘋狂啃噬的機械蟲群,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僵直墜落,紛紛掉落在地,失去了生機。
林莫靈溪也未能幸免,耳垂瞬間爆開兩團血霧,然而,從他七竅流出的卻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液態金屬。
原來,在音波抵達的前刹那,他憑借著超凡的反應速度,用劍傀替換了本體臟器,這才勉強逃過一劫。
“永動輪!”閣主伸手抹去嘴角的銀色液體,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屈。
隨著他的一聲低喝,腳下浮現出由十萬齒輪組成的光輪。那光輪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齒輪相互咬合,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仿佛在奏響一曲勝利的樂章。
被震碎的機械蟲群在這光輪的能量循環中,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再次獲得了生機。
隻不過,這次它們化作了鋪天蓋地的棱鏡陣列,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如夢如幻,卻又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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