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隱山的西方,雙月峰的遠處,天地間仿佛被一層詭異的陰霾所籠罩。
濃厚的墨綠色霧氣如同一頭頭猙獰的巨獸,在山巒間翻湧、盤旋,將這片區域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讓人望而卻步。
霧氣中,一座巨大的墨綠色毒潭映入眼簾,毒潭的水麵如同沸騰的地獄之泉,無數氣泡不斷翻湧、炸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仿佛是來自深淵的低語。
毒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那股腐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隨著微風飄散,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生機都吞噬殆儘。
首席供奉鐘山此刻正踏在這毒潭之上,他的身姿依舊挺拔,宛如一棵蒼鬆,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傲然屹立,卻難掩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
他的衣袂在毒霧中獵獵作響,每一次飄動都仿佛在切割著周圍的空氣。
手中的青凍劍,劍身修長,寒光閃爍,在這墨綠色的霧氣中顯得格外醒目。
劍尖垂落的黏液,每一滴都蘊含著恐怖的毒性,滴落在毒潭水麵,瞬間蝕出一個個永恒不愈的孔洞,孔洞周圍的水麵迅速泛起黑色的漣漪,仿佛是在這毒潭之上書寫著死亡的印記。
三百丈開外,血魔尊妄劫靜靜地佇立著。
他的身後,是一片被黑暗籠罩的山穀,穀中不時傳來陣陣陰森的風聲,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哭泣。
他那繡滿幻瞳圖案的衣袍,在無風的環境中自動飄拂,仿佛在訴說著他的不凡。
他的腳下,紫菫花剛剛盛放,卻在刹那間化作琉璃碎屑,生命的美好在他的力量下如此脆弱。
周圍的地麵上,布滿了黑色的裂紋,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碧落黃泉路,該由本座親自為鐘供奉刻碑。”血魔尊妄劫嘴角含笑,那笑容中卻帶著無儘的冰冷與殺意。
他屈指一彈,一朵鏡花在鐘山的左眼瞳孔中悄然綻放。
刹那間,鐘山隻覺眼前景象扭曲,幻術的力量如潮水般湧來,試圖將他的意識吞噬。
然而,鐘山豈是輕易被幻術迷惑之人。
劇痛瞬間襲來,青凍劍竟自主橫斬,削下了他半片染血的耳垂。
他竟以這自殘般的方式,用劇痛破除了幻術的桎梏。
被斬落的血肉在空中瞬間發生變化,化作九條碧鱗毒蛟,它們張牙舞爪,發出陣陣咆哮,撕咬著撲向血魔尊妄劫的咽喉,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碎屍萬段。
毒蛟所過之處,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滋滋”的聲響,墨綠色的霧氣也被它們攪得更加混亂。
“劫絲纏。”血魔尊妄劫輕輕吐息,聲音雖輕,卻仿佛帶著無儘的力量。
刹那間,七十二道因果線從他指尖射出,如同一根根透明的絲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了毒蛟。
與此同時,首席供奉鐘山的神識中突然湧入七百次渡劫失敗的記憶。
丹爐爆炸的轟鳴聲在他耳邊回響,劍心崩碎的痛苦讓他的靈魂都在顫抖,道侶在雷劫中化為飛灰的畫麵更是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此時,周圍的霧氣仿佛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影響,變得更加濃稠,幾乎讓人無法視物。
但鐘山並未就此沉淪,青凍劍爆發出腐骨綠芒,劍身仿佛不堪重負,滲出粘稠的“災疫引”原液。
那原液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毒蛟在被心魔吞噬前,悍然自爆。湮滅級病毒順著因果線反向侵蝕,血魔尊妄劫躲避不及,左手瞬間碳化成灰,那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與毒潭的腐臭氣息混合在一起,讓人聞之膽顫。
周圍的地麵上,開始出現一片片黑色的腐蝕痕跡,仿佛是大地在這恐怖的力量下開始腐朽。
“好個以毒攻劫。”血魔尊妄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又很快恢複了鎮定。
他碳化的手掌落地生根,眨眼間便長出一棵布滿符文的桃樹。
“囚!”隨著他的一聲低喝,一個虛空枷鎖瞬間出現在鐘山雙腕之上,試圖將他牢牢鎖住。
此時,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照亮了這片被黑暗籠罩的區域,緊接著,一聲沉悶的雷聲在遠處響起,仿佛是這場戰鬥的助威鼓點。
然而,鐘山的手段遠不止於此。
就在虛空枷鎖扣住他雙腕的刹那,青凍劍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液化滲入主人的經脈。
緊接著,鐘山渾身毛孔噴出“潰靈”毒霧。
這毒霧威力驚人,號稱不滅的虛空枷鎖在這毒霧的侵蝕下,開始出現鏽蝕剝落的跡象,一片片鏽跡從枷鎖上掉落,仿佛在宣告著它的無力。
周圍的樹木在這毒霧的籠罩下,迅速枯萎、腐朽,枝乾紛紛斷裂,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此時,兩人之間的沼澤早已化作五彩斑斕的詛咒之地。
蟾蜍長出了尖銳的人齒,發出詭異的叫聲;
毒藤結出了眼球果實,那果實中的眼球仿佛在轉動,窺視著這世間的一切。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光芒,時而閃爍著綠色的幽光,時而又變成紅色的血光,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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