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人將長條桌一把推翻,桌子上的明朝破口瓷碗嘩啦啦的碎了一地,到處都是打翻的臘八粥。
隨即泡麵哥和白憶畫戰到一起,白憶畫身形輕靈,不與泡麵哥硬碰硬。步走圓,拳如曲,往往繞著泡麵哥,等站他在視線死角,又突然出手奔他的軟肋。
泡麵哥仗著一身硬橋硬馬的橫練功夫,對打在身上的拳腳不閃不避,看見白憶畫近身就是一拳。
就在琉璃飛虹塔的萬千神佛注視下,馬尾翻飛,光頭燦動,雙方你來我往。
拳對腿、手對掌,一連交手十餘招,不分勝負。
我是戰五渣,孫福生除了在水裡牛逼外,跟自小練武的白憶畫比根本不及一毫,更彆提能參合到這兩位武力高強的人中間了。
令狐秀媛貂皮毛領子間露出的小臉上,嘴巴都張成o形。
張氏兄妹顯然也沒想到身材高挑纖細的白憶畫這麼能打。
周圍的人也趕緊躲閃,捧著粥碗看熱鬨。
白憶畫畢竟女子,哪怕身形靈動,可到底身體比不得泡麵哥,又是幾招後便落入下風。
隨即又是對轟一拳,噔噔噔後退到堆糧食的地方才停下。
泡麵哥把身上的厚皮夾克脫了,隨手仍在欄杆上,漏出厚實的肩膀,歪頭捏手嘎嘣嘎嘣的直響。
“姑娘,雖然老子看你是個女的收著力,但能在我王鑫鵬手底下走三十招,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報個名號。”
我看白憶畫的拳頭明顯比泡麵哥小了一圈,身材也比他小了兩圈,就連個頭都比泡麵哥低了半頭,剛想走過去喊不要打了。
我還沒走兩步就被白憶畫一眼瞪了回去。
白憶畫聽泡麵哥還收著力,哪裡還忍得住。
眼神一掃,抄起糧食垛上靠著的木扁擔當槍,一手虛握持中,一手牢牢攥住扁擔的最下方貼在腰側,擺了一個托槍前刺的架勢。
“祁縣心意拳,白憶畫。”
泡麵哥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隨即一手在上,一手護在胸口,手中虛握,腳下半蹲,像一個老農舉著鋤頭打算鋤地一般。
“少林心意把,王鑫鵬。”
武術界素有‘太極奸、八卦滑,最狠最毒心意把。’之說。
聽到這裡,在看看兩人體型,我瞬間頭皮都緊張起來。
泡麵哥邁開大步,三兩步就欺到身前。
白憶畫舉著扁擔,攔拿紮刺,招招不離王鑫鵬胸腹要害,木質的扁擔頭竟然甩出花來。
王鑫鵬根本不看槍花,虛握的雙手舉過頭頂,雙臂當做鋤頭乾,拳頭好似鋤頭尖。對著白憶畫的扁擔頭猛然揮下。
哢哧一聲。
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扁擔,直接從中間斷裂。
漏出的木茬子差點把白憶畫的手紮破。
隻見王鑫鵬近身一步,雙臂舉起又想砸下。
這時候我看見白憶畫背靠在糧食垛上,身形躲無可躲。蒼白的臉上,眼睛都閉起來了。
艸,這包漿的木扁擔都能砸碎,這要砸在我的小白身上,怕是要滿臉開花了!
我抓起長條桌上的碗,也不管裡麵有沒有粥,劈頭蓋臉的向王鑫鵬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