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頭上的腦子是擺設嗎?說話之前不會動動腦子,想一想合適不合適。”
裴抒向下環視一圈,“一個個的,說錯了話就說自己是無心之失,絕無此意,怎麼沒人在皇上跟前說這些蠢話?”
“本宮剛說了不許你們鬥雞似的盯著旁人,郭才人這是將我的話當耳旁風?”
一頂頂帽子扣下來,郭才人哪裡受的住,腰越來越彎,“皇後娘娘,臣妾不敢。”
“禁足一個月,回去將宮規抄五遍,好好記在心裡。”
“是,娘娘,臣妾領命。”
郭才人此刻都後悔死了,乾什麼非要嘴賤說那句酸話,現在好了,一個月禁足結束後皇上還能不能記得她這個人都是個問題。
“不止是她,你們也是,有什麼也都給我憋著,若是有人敢伸手做什麼,彆怪本宮不客氣。”
皇上如今年輕,皇嗣也少,膝下唯有一個四歲的大皇子以及兩位五歲的公主,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金貴得很。
錢貴人肚裡那個孩子足以將後宮的水攪渾,隻怕鳳儀宮門外那一對兒石獅子也知道不可能沒人對錢貴人的肚子有想法。
不管有沒有用,裴抒總歸是該敲打眾人一番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皇後的職責嘛。
說完這些,裴抒讓人賞了東西給錢貴人,都是些沒法做手腳的花瓶擺件和首飾之類的。
皇後都帶頭了,其他妃嬪自然也或多或少表示了自己的心意。
“錢貴人好好養胎,有什麼缺的短的派人來鳳儀宮。”
有了郭才人的前車之鑒,這下沒人敢明目張膽說什麼難聽的話了,錢貴人也鬆了一口氣。
“皇後娘娘若是生下皇子,那才是咱們大晉朝頂頂尊貴的皇子呢。”
德妃笑盈盈的,挑釁似的看了賢妃一眼,你有皇子又如何,假以時日皇後生下皇子,看你還怎麼得意,還能不能保持現在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賢妃端坐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唯有掐紅的指尖才能傾瀉出幾分她不甚平靜的內心。
裴抒胳膊搭在軟枕上,身子微微後仰,“你們生的孩子不就是本宮的孩子,總歸都要叫本宮一聲母後。”
這話一出,有孩子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大好了,自己辛辛苦苦養育的孩子反倒要叫彆人母親。
德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訕訕道:“娘娘說的是。”
不一會兒,李德祿回來了,皇上身邊伺候的太監夏寧一並來了,帶著皇上給錢貴人的賞賜,其中並沒有晉位的旨意。
看到來人是夏寧,眾人神色都有些微妙了。
夏寧也是皇上身邊排得上號的太監,但在他之前還有趙福全和江二齊。
可見皇上也不是過於看重錢貴人這一胎。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見過各位主子。”
行禮過後,夏寧恭聲對著裴抒說道:“皇後娘娘,皇上聽聞錢貴人有孕,很是高興,奈何政事繁忙抽不出身來,特地派奴才將賞賜送給錢貴人。”
有人看向錢貴人的眼神就帶了些憐憫和輕視。
錢貴人自己倒是無所察覺地領了賞,她巴不得再低調一些,不要惹起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