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事之後,趙貴嬪冷哼一聲,對金盞道:“哼,王寶林請安那話可是狠狠戳在白充媛的心窩了,拐著彎的要收拾王寶林一頓。”
和白充媛是十幾年的老相識了,趙貴嬪閉著眼睛不用想都知道白充媛是故意的。有時候,和一個人過於相熟的話,能瞬間明白對方做出某些事情的真正用意。
這和機敏與否無關,純粹是因為過於了解對方的性子。
金盞點點頭,“是啊,白充媛性子有些敏感,聽到有人說為奴為婢的話心裡不大痛快。”
這麼想著,金盞還是覺得自家主子可愛多了,直腸子的性子遠不如白充媛那蜂窩似的心會算計,可心不壞。
當了主子還記得她這落魄的姐妹,把她弄到身邊當差,白充媛可沒一點想著她舊時的那些姐妹。這倒也無所謂,可她似乎也沒少利用那些舊時的人。
有一件事金盞藏在心底誰也沒說過,她懷疑無論是玉竹用大量的茜草給送去錢貴嬪處的布料染色,還是玉竹的死都和白充媛有莫大的關係。
她猶記得白充媛做宮女的時候和織造司的玉竹關係極好,兩個人有什麼知心話都和對方說。
若不是有人指使,玉竹怎麼會無緣無故那樣做,至於玉竹自己交代的憎恨錢貴嬪至極的原因,那更是無稽之談。
一個織造司的宮女和一個無故甚少出來的妃嬪,兩個人都不可能認識,又怎麼可能有仇。
“這王寶林也是該,不過承寵幾回,也是抖起來了。”
金盞回過神來,應和了趙貴嬪幾句。
另一邊,鎮安侯夫人已經抵達鳳儀宮,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回不是鎮安侯夫人一個人來的,身邊還綴著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尾巴,正是裴拙不過三歲的獨子,裴景雲。
裴抒一向很喜歡這個小侄兒,以往在家的時候沒少帶著小家夥玩兒,瞧見許久不見的小侄兒倒是很高興。
裴景雲以往也很喜歡姑姑,可他到底太小,不過幾個月沒見,就把自己的姑姑忘得差不多了,抱著鎮安侯夫人的腿站在後頭不和裴抒說話,隻用漂亮的大眼睛一個勁兒瞅著裴抒。
裴抒又是拿吃的又是拿好玩的哄,好一會兒裴景雲才從因為來到陌生地方而產生局促轉為平時的活潑樣子。
陪著裴景雲玩了一會兒,裴抒拿了她宮裡極少的幾件適合小孩子玩的東西給他,讓他坐在榻上玩。
“距上回見娘娘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娘娘貴為皇後,可也不該讓皇上和太後娘娘對此頗有微詞,覺得娘娘不懂事。”
昨日消息傳到府中的時候,鎮安侯夫人都有些驚訝了,彆說是規矩森嚴的天家,就是嫁入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兒,也甚少有一兩個月就回一次娘家的情況。
就是嫁到普通官宦人家家裡,婆家人也不樂意見到媳婦總是回娘家,何況是天家這樣的地方呢。
能見到自己的女兒,鎮安侯夫人自然也是開心的,她也知道說這話有些掃興,可她也是忍不住想說,這些話當娘的不說還指望著誰說呢。
裴抒自然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她笑,“娘放心就是,女兒提前與皇上說了,皇上同意之後女兒才叫人給家中穿信的。
且今日請母親進宮是有事情想與母親說,也有些事情想讓母親幫我,我人在宮中,到底不好頻繁與外頭通信,容易引人注目,有些事情隻好勞累母親替我查一查。”
聞言,鎮安侯夫人坐直了身子,“臣婦是娘娘的親娘,哪能擔得起勞累二字,娘娘有事隻管吩咐就是。”
“娘,我記得家中有個很厲害的花匠,培育罕見珍貴的花種很在行。”
裴抒口中的花匠從許多年前就一直在鎮安侯府中,培育花很有一手。進宮之後,裴抒瞧著花房培育出來的各種品種珍貴稀少的花,倒也不甚驚奇,她自小沒少見,她家的花匠也不比宮中的花匠差。
“太後娘娘生辰又臨近,太後又喜花,而送禮講究投其所好,襄國公府要是聽說有品種珍貴又罕見的盆花,想必會大價買下來進獻給太後娘娘。
定國公世子嫡幼子也十分愛花,又是個混不吝的囂張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會被襄國公府的名號嚇退。”
彆看襄國公府和皇上還有太後沾親帶故的,那也是近幾十年才躋身於京城一流世家,還是靠著與皇家的裙帶關係才能如此,家中並無什麼過於出色的後代,仗勢欺人的到聽說過一些。
而定國公府是老牌世家,底蘊深厚,曆好幾代都不曾落寞。
現任老國公曾教導先皇好幾年,於先皇而言乃是亦師亦父的關係,深受先皇信任。如今雖年紀大了閒賦在家,可也沒人敢小瞧了這位老國公。
定國公世子亦是能力出眾,官做的不錯,而定國公世子長子也已入朝為官。
若無什麼重大意外,多的不說,五十年以內不會走下坡路。
襄國公府和定國公府對上,縱使襄國公府是皇親國戚,定國公府也不見得會落下乘。
裴抒可沒忘記太後算計她一事,太後想算計她,她算計太後在乎的娘家,很公平的事情。
聞言,鎮安侯夫人第一反應就是,“娘娘,可是因著太後的原因?”
娘娘身處宮中,和襄國公府上眾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處,自然不會是襄國公府的原因。若是韓昭儀的緣故,娘娘也不必如此舍近求遠。那唯一的可能也隻會出現在太後身上。
裴抒心中長歎一聲,她就知道會是這樣,她吞吞吐吐不說,她娘估計也不會相信,與其讓她娘自己胡思亂想擔心,不如她主動告訴。
這般想著,裴抒三言兩語把這事說了。
鎮安侯夫人眼眶瞬間就紅了,眼神是遮不住的心疼,“娘娘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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