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貴嬪和這蔣承先是認識的,蔣承先欲行不軌,生米煮成熟飯逼得錢貴嬪一家就範。
錢貴嬪能順利進宮,那蔣承先自是沒能真正得逞。
錢家人還等著送錢貴嬪選秀進宮,直接把無權無勢妄圖攀富貴的蔣承先解決掉,錢貴嬪院中知情的下人也全部都被解決掉。
被嚇破膽有了心理陰影的錢貴嬪被家人強逼著選秀進宮為妃。
這事裴抒早就知道了,之前抱夏曾好奇問過錢貴嬪這性子是怎麼形成的,裴抒也挺好奇,當時就說要讓她娘幫著查一查。
錢家人的確把知道這事的人都解決掉了,包括錢貴嬪的奶娘。
可架不住這奶娘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嘴大的,塗塗改改把這事和一個平時一起說閒話的婦人說了。
第一天剛說完,第二天就失足落水沒了。
鎮安侯夫人還是從和錢貴嬪奶娘一起說閒話的婦人口中知道這事,隨後裴抒也知道了。
手中捏著能讓錢貴嬪一大家子下大獄的把柄,錢貴嬪若是真能爬上高位,裴抒反倒樂見其成。
可惜啊,錢貴嬪還是不夠機靈。
看著真正開始惶恐的錢貴嬪,裴抒微微曲起食指在桌麵上輕叩幾下,提醒道:“你家人能不能保住,二皇子能不能快樂長大,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錢貴嬪徹底塌下了身子,手掌撐著地麵,俯身道:“娘娘,臣妾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半晌後,錢貴嬪說完停下。
“德妃。”裴抒看著錢貴嬪,有些訝然道:“果真沒有永遠的敵對麵,目的一致,敵人也能化乾戈為玉帛。”
錢貴嬪愣了一下,這回帶著真正的不解,“臣妾不明白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果真是不大聰明。”裴抒淺笑,說道:“你之前接近大公主,目的再明顯不過,你不妨猜一猜沒打算要你孩子的德妃對此為何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錢貴嬪顧不上其他的,順著皇後的話往下細想。
想到那個金枝和雀梅對德妃的指認,後來又和太後扯上關係,被處死的楊太醫和玳瑁,結合著皇後剛剛的話,答案呼之欲出。
“你和你肚中的孩子是太後和德妃鬥法的筏子,若不是本宮身邊的人聞出你險些喝掉的那碗參湯不對勁兒,你們這一屍兩命的母子倆還能幫著德妃給太後更加有力的一擊。”
裴抒替正在愣神的錢貴嬪說出事實,她臉上帶了些輕薄的笑,“真正的仇人找不到,和仇人一起對付恩人。”
裴抒給了錢貴嬪最後一擊,“本宮說你不大聰明沒說錯,你說你自己性子不討喜,忘恩負義,這話也沒錯。”
不管癱跪在地上愣神不知道想些什麼的錢貴嬪,裴抒這才吩咐道:“讓人去太極宮請皇上過來,把德妃也帶過來。”
“是,娘娘。”
鳳儀宮的人分了兩路,一路朝著太極宮走去,另一撥則是去了鐘粹宮。
事情已經十分明了,有了“兒子”的德妃再不複之前穩坐釣魚台的模樣,覺得裴抒這個皇後十分礙眼了,想把人拉下去。
被分到鄭采女身邊伺候的月疏本是德妃的人,德妃看出鄭采女是個容易被人說動的衝動性子。
這才有了鄭采女和李寶林搶涼湯一事,等到鄭采女被禁足之後,月疏又在鄭采女耳邊灌輸皇後惡毒應該報仇的想法。
德妃確實沒看錯,鄭采女確實行事衝動,稀裡糊塗就想著替自己報仇了。
鄭采女的那點子小病,越吃藥越拖的嚴重,也和月疏脫不了關係。
指使月疏行事的同時,德妃也和錢貴嬪達成一致,其餘散布皇後惡毒的謠言由錢貴嬪來做。
德妃之所以找錢貴嬪合作,一是錢貴嬪對皇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討厭,而且看得出來錢貴嬪很想二皇子回到自己身邊,有所求的人更容易加以利誘。
二是沒幾個合適的人,賢妃和麗妃不可信,底下的小妃嬪要麼畏懼皇後,要麼膽小,難成大事。
最後還有一點原因,宮中太醫院的藥物都有記錄,尤其皇後管著後宮之後,想要不知不覺從太醫院拿藥很難。
錢貴嬪生產的時候脫力身子有些受損,要喝藥養著身子,而錢貴嬪喝的藥物裡麵有一味藥能讓鄭采女的病情在不知不覺中加重。
皇後可以無寵,可以無子,隻要手段強硬,自身無過錯,依舊能穩穩坐著後位。
可要是名聲受損,一個不仁不慈,殘害宮妃的皇後可就不一定能坐得穩後位了。
若是再有什麼殘害皇嗣的名聲,言官可以名正言順上書諫言,請求廢後另立。
裴抒不得不承認,德妃這手段比賢妃之前那些手段高明。
對於錢貴嬪的指認,德妃並不承認。
“賤人,你敢陷害本宮。”
德妃怒不可遏,上前幾步,揚起胳膊,“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扇在錢貴嬪的臉上。
德妃手勁兒不小,錢貴嬪跪的時間不短,腿上本就有些不舒服,德妃這一個耳光直接把人扇的倒在地上,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紅痕。
“住手。”周宸斂眉,神色冷下來,“跪著。”
“皇上,那賤人汙蔑臣妾。”
德妃惡狠狠瞪著錢貴嬪,生氣不已的樣子。
可當對上皇上那雙幽深不帶波瀾的眼眸,德妃心頭狠狠一跳,不由有些瑟縮,剛剛的理直氣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未說完的話也瞬間消失在口中。
德妃忙不迭跪下,“皇上,臣妾冤枉,一時氣急沒忍住,皇上恕罪。”
她垂眸低聲辯解道:“皇上,娘娘,若事情真如錢貴嬪所說的那樣,臣妾為什麼要把月疏是臣妾的人告訴錢貴嬪,這種事情自自然是少一個人知道,臣妾就多一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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