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問錢貴嬪本人了。”裴抒淡聲道:“本想著把錢貴嬪預留著日後給孫充儀的,我以為錢貴嬪變得聰慧了,可現在來看,和以前也沒什麼變化。”
查出來的結果是,有關裴抒的謠言最初的來源直指錢貴嬪。
“娘娘,孫充儀那裡再做打算不遲。”
迎春站在一邊給主子扇扇子,“況且您瞧錢貴嬪做出的事情,淺顯得很,心中稍有些成算的人一眼就猜出她心中所圖。
孫充儀看著直來直去,喜怒憑心的,卻是個聰慧的。
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您用上錢貴嬪,隻怕錢貴嬪也沒什麼用。
奴婢瞧著,錢貴嬪遠不及孫充儀聰慧。”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最開始還以為錢貴嬪要開竅了,想知道她能爬到哪一步,不曾想她一直原地走著。”
裴抒側頭看了迎春一眼,“沒用在孫充儀身上,反倒是想著來對付我,沒腦子的人做出沒腦子的事,留她不得了。”
“把錢貴嬪帶過來吧。”
不過兩刻鐘的時間,錢貴嬪就到了。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到現在已經有小半個月的時間沒請過安,錢貴嬪進屋之後,行禮很正式。
裴抒沒叫她起來,反而問道:“知道今天叫你來是因為什麼嗎?”
謠言還沒能開始流傳,最開始嚼舌根的那幾個宮人話都沒能說完,就被皇後的人抓起來了。
皇後的動作過於迅速,苗頭還沒起來的時候就被直接連根拔起,像是早早就準備著請君入甕,等著人上鉤似的。
那時候錢貴嬪就知道皇後查到她身上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皇後這個時候叫她來,想必是有了確切的證據。
到了這一步,錢貴嬪也沒再做無謂的掙紮,點頭承認了,“想必娘娘是因為臣妾拿銀子收買人傳皇後娘娘不實閒話這件事。”
聞言,裴抒略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較半年前而言,錢貴嬪還是有變化的。”
沒再像之前似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彆人身上,自己藏在背後滿是無辜的模樣。
錢貴嬪自然聽出了皇後的未言之意,她笑笑,“臣妾在皇後娘娘跟前犯過一次這樣的錯誤,惹了皇後娘娘的不喜,第二回自然該長記性了。”
“確實讓人不喜。”
裴抒點頭認同這話,她和錢貴嬪沒什麼多餘可說的,直接道:“說吧,這事除了你還有誰參與其中。”
錢貴嬪不答這個,她罕見的抬眼看著裴抒的雙眼,她勾了勾唇角,笑容帶著苦澀。
“皇後娘娘不喜臣妾,臣妾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討喜,忘恩負義,不止是娘娘,臣妾知道宮中其他人也瞧不上臣妾。
隻是娘娘有所不知,臣妾小的時候性子其實不是這樣的,但臣妾運氣不大好,遭受了一些事情,這才成了這副自己都討厭的性子。
在經曆那事之後,臣妾這才徹底理解了人麵獸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到底是什麼意思。自此,不敢對任何人交付真心。”
錢貴嬪這話說的可憐,裴抒聽著卻無動於衷。
裴抒不樂意和錢貴嬪討論這個,掀了掀眼皮,“我叫你來是想聽你說這些的嗎?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
錢貴嬪臉色一滯,皇後果真是皇後,沒有什麼多餘的同情心。
“娘娘不愛聽那臣妾便不說了。”錢貴嬪帶著些疑惑,不解道:“娘娘何出此言?”
她自嘲一笑,”宮中人都不屑與臣妾為伍。“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裴抒道:“不巧,你經曆過的事情我知道。”
聞言,錢貴嬪猛的抬頭看皇後,神色驚疑不定。
看著氣定神閒的皇後,錢貴嬪深深吸氣,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除了她至親的幾個人,知曉這事的人都已經不在了,皇後怎麼可能會知道,說這話隻不過想套她的話。
知道這話沒什麼威懾力,裴抒繼續道:“不想讓蔣承先毀了你娘家那一大家子,還有你親生的二皇子,就好好說話,說實話。”
蔣承先三個字一入耳,錢貴嬪心中僥幸全無,無儘的惶恐和害怕撲麵而來,她隻覺得腦中天旋地轉,臉上血色儘失,一片慘白,跪都有些跪不穩。
那些刻意遺忘的片段當即紛至遝來,爭先恐後侵襲而來。
那些讓人惡心厭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錢貴嬪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死死捏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扣著手心,手心刻出好幾個深到破皮流血的月牙印。
手心傳來的疼痛讓思緒一直在空中飄著不知該如何的錢貴嬪稍稍回過神來,“娘娘,臣妾說,隻求娘娘能替臣妾瞞著這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在決定主動爭寵的時候,錢貴嬪其實已經擺脫了那件事情本身帶給她的陰影,但那事的後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要是被皇上知道,她家裡人和二皇子該怎麼辦呢。
“求皇後娘娘大人有大量,饒過臣妾家人,臣妾家中雙親心性純良,隻是看蔣承先可憐,這才動了惻隱之心給他一份糊口的活計,絕無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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