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們有話要說，不知不覺中伏特加和貝爾摩德便退了出去。
港口這裡的辦公室真的隻是一個臨時據點，在這便利店的後頭還能聽到空闊街道上不停駛過的車輛的嘈雜聲，以及遠處海浪滔滔撞擊石頭的巨響。
室內有些過於安靜，不知為何，不說話的琴酒讓源見春格外壓力大——嗯，約摸著還有強烈的心虛。這一年多來自己忙忙碌碌，反倒不如在國外時與琴酒聯係頻繁。
不僅如此，那時的琴酒還能輕而易舉掌握他的所有動向，如今卻不一樣了，警視廳、咒高，每一個都在給琴酒的“監視”創造不小的麻煩。
真不知道琴酒千辛萬苦把他塞進警視廳做什麼，這樣雖然確實便利了他做任務是不錯啦——但琴酒又不知道自己的任務。
源見春在內心嘀嘀咕咕，昏暗的室內那雙綠色的眼睛卻像賽博世界的數據流一般湧動不止。
嫋嫋的煙上升、上升，從琴酒的指尖縫隙縈繞著整個辦公室。
琴酒不能說多麼俊美——不是指他的五官不夠水準，而是指，人們看見他的第一眼並不會去端詳他的麵孔。琴酒早就超脫了可以用外貌簡單評判的存在。
沒人不會畏懼於他冷冽的氣質，高大的身形天生便帶來一種無以抗拒的威壓。加上這家夥整年整年地穿著黑色的長風衣，戴著那樣的黑色帽子。銀灰色的頭發也不願剪短，總是有意無意遮蓋著麵容。
說來也怪，他本該像個影子潛伏在霓虹國的紅日之下，但卻總是以非常高調的方式在阡陌間閃現。
“你抓臥底的行動如何了？蘇格蘭抓住了嗎？上次他打我那槍還怪疼的。”
若是伏特加在這，一定要緊張君度又說錯了話——蘇格蘭一直是琴酒的心頭病，琴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隻是沒想到那人的身份竟然比什麼fbi，cia更難以解決。
更重要的是，琴酒沒法掌握對方的蹤跡，一點也不行，這家夥當日從那山上離開後就徹底杳無音訊，如今已經大半年了，大哥忙著其他事顧不上抓他，也不知那家夥現在如何。
蒼白的指尖用力撚住香煙屁股，在上麵留下一個圓潤的指痕：“哼，真要有本事自己去報仇。小小一個蘇格蘭能傷你，在外邊那幾年白練了？”
源見春抿了抿唇，這家夥又在轉移矛盾。
不過沒關係，隻要知道蘇格蘭沒有再被抓住就行，不然怪頭疼的。
拯救主角的任務係統999已經給他報結了兩人，分彆是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到手的貢獻值不少，足以填補這些日子沒做小黑任務而虧損的那些。
隻是它依舊不肯透露到底需要多少才能回溯到降臨這個世界前，隻是保證不會讓源見春竹籃打水一場空。
源見春對這番說辭半信半疑。
“你在想什麼？”琴酒見源見春許久不搭話，慵懶的眼睛緩緩上台，驟然看見令他不爽的一幕。
“嗯？沒什麼。”驚訝於琴酒的敏銳，源見春隻能暫且放棄與999交流。
自當初從遊樂園牽回這個小子後，總有些時日他像是在走神。一開始琴酒以為是這小子太過脆弱而變得陰鬱，甚至一度起了不再栽培而丟棄棋子的想法——就像是在路邊撿到小貓小狗，抱回家後發現性格完全不是想象中討喜故而再次拋棄。
但源見春過於優異的訓練成績，以及頻繁幾次後琴酒也掌握的端倪，讓他最後還是將源見春留在組織中。
直至他被送到國外，這個問題一直無解。但驟然出國讓源見春也有幾分匆忙，當他以為琴酒放鬆了監視時，渾然不覺某人反而監視更多。
慢慢的。琴酒覺得他那偶爾的怔愣更像是在腦內與什麼東西進行著對話——也許是他的另一個人格，又或許是其他的什麼。
但催眠的答案顯示並不如此——那麼就奇怪了，他到底在和什麼說話？
綠色眼睛再度流轉過微光，在這黑暗的室內格外引人注目，就像是桌上琉璃杯反射的光映照進了眼睛，顯得有些朦朧迷離。
“那我還是回到警視廳嗎？”源見春問，“我在警視廳似乎也沒乾什麼正事。”
是啊，完全沒乾和組織有關的事情，所有時間都當一名正直好警察去了。
“最近找個機會離開那裡，boss對你有新安排。”
“這樣嗎？合著我之前大半年的潛伏都是白潛伏？”源見春狀似無意地抱怨，實際上也摸不準琴酒的真實意思。
他可不是那種會浪費人才力量的人啊……
“不算白潛伏，至少我們清楚了警視廳沒在我們這藏臥底。”
源見春點頭，這倒確實，這大半年來他在警視廳唯一傳回來的消息就是這個了。隻不過確認警視廳沒有在組織安插臥底這件事至多隻能算錦上添花，以君度的實力來看，調查這種事仍然是有些浪費了。
不過既然琴酒願意，源見春就當琴酒給自己放了個長假。反正他對組織談不上忠不忠心，隻是因為認識的人都在這裡而已。
“那咒術界那邊呢？我應該暫時無法退出。”
“那邊照舊，但儘量低調一些。”琴酒警告，“你知道boss的研究，讓他知曉你的能力沒什麼好處。”
源見春點頭稱是，這個彆說琴酒，雪莉也一再叮囑過自己了。雖然不太清楚boss的那些研究項目到底包括什麼，但基於對柯南這部動漫最基本的認知，應該是長壽延年的藥物。
很正常，有了權勢有了金錢的人便隻能用長生來承載他們永無止境的貪婪欲望。
隻要威脅不到他，源見春根本不關心boss在乾些什麼。
實在受不了滿辦公室的煙味——雖然他上輩子也抽但這輩子可是全戒了，源見春打開窗戶通通風，暮色中的港口一派寧靜，裝卸機有序地工作著，聲音嘈雜卻並不惹人厭煩。
海風很鹹澀，站在窗邊吹了一會兒就能感覺麵上沾了一層鹽粒，可陽光的金色照在肌膚上實在好看，源見春也懶洋洋地不想動。
或許，他總是不自覺在琴酒麵前變得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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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琴酒の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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