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出租車開了僅僅一分鐘,發動機還沒升起熱度呢,天上的雪花突然變成了雨絲,一點點朦朧地形成了雨簾。
司機嘖了一聲,不耐煩地開啟了雨刮器,那年老失修的儀器在質量不算好的玻璃麵上刮擦著,發出難聽的動靜。
雨並不如司機所期望的那樣變小,反而越來越大,沒幾分鐘便劈裡啪啦砸在車窗上作響。
或許是惱人的雨聲觸發了司機某種回憶,他的麵部表情突然柔軟了一些。而後座的源見春因力量衰竭而顯得格外虛弱病態,這進一步降低了司機的戒備心理。
源見春下午換上後的衣服也單薄,下了雨的冬夜寒意將他的唇凍成了白色。
司機放下戒心,開始跟源見春聊起天來。
“哈哈哈,你放心,一會帶你去的木屋可溫暖得很,裡邊還有一張鋪了羊絨毯的床呢。”
“聽著雨聲,放著音樂,一定很帶勁!”
源見春覺得此人狀態不像是初犯,便不動聲色地先試探一番:“你什麼意思?你個變態難道不止抓了我一個!”
“你倒是挺敏銳的,為什麼,從哪看出來的?”
源見春故作憤怒地瞪著他:“這樣的布置早已預謀許久,我們又不是認識的關係,隻能說明我不是第一個獵物。”
不知道是源見春的“獵物”還是他的聰明取悅了司機,那家夥狂笑了幾聲承認。
“是啊,那又怎麼樣,你看我玩過的那些人,一個個不也事後不敢報警嗎?”
一般來說,如果是男性,絕對會報警,畢竟他們在社會上有優勢地位,這樣的屈辱即便撕破臉皮也要討回來。大多數時候遭到侵犯又不敢報警的都是女孩。
但這個隻是概率,並不肯定,於是源見春繼續。
“啊啊啊死變態,你還是人嗎?我們都是男的,你……你!”
司機猙獰地笑了笑,街燈在他臉上印出一道慘白的痕跡。
“怎麼不行了,那些年紀小,長得漂亮又柔弱的男孩,才更對我的胃口呢。”
完了——一想到這司機堵在學校門口的舉動,源見春徹底明白他的對象是誰——男女不忌,隻要長得漂亮,個性溫順都可以。
自己今夜成了獵物,恐怕一是因為正巧上了車,二是虛弱的自己恰好是他的捕獵對象。
源見春眸光灰暗下來——這樣的人渣……
開了許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不過並不是到了目的地,而是司機在雨夜竟迷了路,不小心拐進了樹林裡。
他停下車子出去看了看,重新確定好方向後剛要進來,一顆子彈炸裂在胸口。
滿林子的鳥被驚飛,目睹了這一場殺人案的它們紛紛逃離此地。
源見春冷酷地盯著那個半個身體軟下去趴在車子一側的男人,冷嗤一聲。他原本有十足的把握正中眉心,卻還是選擇了胸口,目的隻是不想讓他立刻死。
幽暗的樹林裡,車輛操控盤處的微光照亮著青年昳麗的眉眼,然而此刻他卻化身為雨夜索命的厲鬼,纏著人的魂靈要墜入十八層地獄。
源見春手腕翻折,利用槍柄處的刀子弄斷了繩索。
今天這一出在預料之外,源見春得將一切收拾乾淨。
他立馬翻身,將那司機安裝在車上的伸縮裝置弄斷,徹底踩成碎片後埋入了泥土。隨後,他蹲下來冷冷看著司機。
那司機喘著粗氣,若現在被送去醫院還能有命活,可是……
“求……求求你,我會……我會去自首的。”
男人試圖用沾著血的手抓住源見春的褲子,卻被青年毫不猶豫地擦著手腕陷入了泥土。
“啊!!”
一聲驚呼,男人渾身上下都在痛。眼前的人是個惡魔,是個絕對的惡魔!
“求你放過我!我還有老婆孩子!求你了,我一定改過自新!”
“就你這種人也配有老婆和孩子?”源見春冷嗤,腳下愈發用力,“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麵前說過這樣的話了。”
冰冷的手槍柄貼上了司機的臉,他小小的眼睛瞪得幾乎裂開,他能感受到尖銳的刺痛——有什麼劃開了他的臉!
本以為是個柔弱的學生,萬萬沒想到,眼前被自己綁來的,竟然是個還要狠毒的殺人狂魔!司機在這樣的驚懼中被嚇死,徹底咽了氣。
源見春並無失望,他抬頭看了看周圍。這司機剛剛已經和自己透露過,他的車是往小山裡開的,一路無人,並不用擔心有人聽到動靜。
何況琴酒送的槍曆來有消音裝置,這把一樣,所以剛剛的動靜不算特彆大。
男人淒厲的叫喊也被磅礴的雨滴掩蓋。
源見春想了想,冷靜到幾乎不像剛乾掉一個人。他走到車子邊,用葉子接住水把車門上沾到的血跡擦拭乾淨,剛好這家夥車上還有消毒水,便一並摻進去清理了。
而後,他用葉子堵住司機的傷口,將他挪了挪位置,忍著倦意把地麵掘出一個大坑,將司機的屍體埋了進去。
秋冬的林子裡最不缺的就是葉子,源見春從彆處捧來一大把,均勻地灑在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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