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哲感覺自己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縛住,每一絲掙紮都隻能換來荊棘更深的刺痛。流言蜚語似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湧來,將他的尊嚴與自信衝擊得支離破碎。那些惡意的話語,化作尖銳的冰錐,直直刺入他脆弱的內心,每一下都讓他痛不欲生。他試圖捂住耳朵,可詆毀聲卻如鬼魅般縈繞不去,每一個音節都在他腦海中回蕩,提醒著他如今的困境,讓他無處可逃。
黎明破曉,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微弱的光線努力穿透厚重的夜幕,卻隻能為這世界帶來一絲微薄的光亮,黑暗依舊頑固地籠罩著一切。醫都的街道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這座城市,給世間萬物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街邊的店鋪大多大門緊閉,門板上的銅環在微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冷漠與疏離。隻有幾家早點攤早早燃起爐灶,橘紅色的火苗歡快地舔舐著鍋底,嫋嫋炊煙從簡陋的煙囪中緩緩升騰,在清冷的空氣中悠悠飄蕩,帶著一絲人間煙火的溫暖氣息。然而,這溫暖卻無法驅散林一哲心中的寒意,他的內心依舊被陰霾填滿。
林一哲獨自一人走在前往醫館的路上,腳步沉重得仿佛拖著千斤重擔,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像是深陷在黏稠的泥沼中掙紮前行。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他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迷茫,猶如一潭失去波瀾的死水,空洞而又無助。他望著眼前被霧氣籠罩的街道,心中湧起無儘的惆悵,那些流言蜚語就像厚重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憂慮,頭發也有些淩亂,被風吹得肆意飛舞。
“難道我真的隻是運氣好嗎?”他在心底無數次地質問自己,聲音中滿是不甘與困惑,“我對醫道的熱愛,付出的那些日日夜夜的努力,難道就這樣被輕易否定,不值得被認可嗎?”他的拳頭不自覺地越握越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可他卻渾然不覺。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那灰暗的天空,厚重的雲層低低地壓著,仿佛隨時都會崩塌下來,將他徹底掩埋,讓他陷入無儘的黑暗。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滿是對命運不公的憤懣。
好不容易來到醫館,林一哲強打起精神,拖著沉重的身軀開始一天的工作。他邁進藥材房,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藥香瞬間撲麵而來。曾經,這股味道總能讓他感到安心,仿佛置身於一個充滿希望與力量的世界。可此刻,這熟悉的藥香卻如同失效了一般,再也無法驅散他心中那濃厚的陰霾。他機械地整理著藥材,雙手像是不受控製一般,麻木地拿起、放下。他的腦海中,全是那些如毒蛇般的流言蜚語,那些刺耳的聲音不斷衝擊著他的理智。他的眼神遊離,看著眼前的藥材,卻仿佛視而不見,動作遲緩而又機械。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一包藥材上,那是他之前為富商調配藥方時用過的一味關鍵藥材。他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為富商治病的那段難忘的日子。那些日夜的堅守,他寸步不離地守在病人床邊,眼睛緊緊盯著病人的每一個細微變化,哪怕是病人手指的輕輕顫動,他都能敏銳察覺。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病人,手中還不時記錄著病人的症狀變化。那些反複的研究,他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翻閱著古老的醫書,泛黃的書頁在他指尖摩挲,尋找著最佳的治療方案,書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幅圖,他都仔細琢磨。他的書桌上堆滿了書籍,燈光昏黃,映照著他專注的臉龐,他時而皺眉思考,時而在紙上寫寫畫畫。那些無數次的嘗試,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藥材的配比,每一次都像是在進行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心中既緊張又充滿期待。他站在藥櫃前,眼神專注,仔細挑選藥材,然後在秤上精確稱重,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謹慎。每一個細節,都如同電影畫麵一般,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
“我是真的用心去治病,每一個步驟,每一味藥材,都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相信我的方法是正確的,我一定能治好病人。”他在心中暗暗發誓,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我一定要向所有人證明,我的努力和堅持不是白費的。”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火把,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仿佛在這一刻,他重新找回了繼續戰鬥的勇氣和力量。他的胸膛微微挺起,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決心。
就在這時,醫館的門被人猛地用力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一個年輕的夥計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他的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他的衣服有些褶皺,頭發也亂糟糟的,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不好了,林一哲,外麵有個病人情況危急,生命垂危,指名要你去看看!”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他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似乎在努力引起林一哲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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