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光悠悠灑落大地,卻無法照進那處散發著微弱火光的山洞。
“就算你師父沒傳授你功法,你也不該這般‘報複’他吧?”
陳修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悔意,暗自思忖,這龍隱所言,究竟能否當真?所謂上刀山下火海,真的可行嗎?
此時,龍隱如倒豆子般,將心中話全盤托出:“陳兄,我怎會是那種人?師父告誡我出門在外需隱藏身份,我尋思身份本就由自己定,卻又想不出合適名字,便借師父威名一用咯。”
啥玩意兒,竟能把這等厚顏之語說得如此清新脫俗,龍隱也算個奇人,這世間恐怕也隻有他能這般了。
陳修無奈搖頭,也就不再糾結此事。
畢竟,龍隱這般模樣,反倒讓他倍感親近,那賤兮兮的神態與這不要臉的口才,恰似他記憶中那兩人的融合。
不多時,龍隱似是困意襲來,抱著酒壺,緩緩閉上雙眼,嘴裡不停嘟囔:“陳兄,陳兄……”
“嗯?”
見此情景,陳修眼神瞬間一冷,看向龍隱低語:“你最好真沒那龍陽之好。”
此時,火堆劈裡啪啦作響,仿佛在對二人嬉笑。
……
翌日,龍隱迷迷糊糊醒來,嫌棄地將抱著的酒壺扔到一旁,打量四周,發現陳修正盯著自己。
“醒了,龍兄。”
“嗯,嗯,啊,嘶……陳兄,昨夜我沒說啥不該說的吧?”龍隱起身,撓撓頭,尷尬地打著哈哈。
“那倒沒有,不過,龍兄可真是個‘孝徒’。”陳修神色平靜。
“我靠!”龍隱一腳踩到酒壺,瞬間摔倒在地。這一摔,讓他猛地想起昨晚所言。
他尷尬一笑:“陳兄,你也知道,出門在外得學會自保。再說,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我又沒什麼學問……”
“龍兄不必解釋,我並無怪罪之意。隻是,你我既已為兄弟,日後切莫用陳某之名行不妥之事。”
陳修認真看向龍隱,心中著實擔憂這坑爹的家夥會坑自己。
“陳兄放心,我習慣用師父名字了,舍不得換。”龍隱一臉認真。
陳修點點頭,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緩步走出洞外,此刻,一抹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冷峻麵龐,卻難及那眼眸深處的冰冷。
而龍隱也是趕忙收拾一番,出得洞來,抬手擋住刺眼陽光,稍作適應後,看向陳修:“陳兄,我們去逍遙澗?”
“自然。”陳修轉頭回應。
陽光下,可見他與龍隱交談時,眼眸深處的冰霜已悄然消散幾分。
龍隱未察覺到這細微變化,從儲物袋取出一塊造型古樸的太極陰陽麵具,麵具上黑白陰陽魚圖案流轉著神秘光芒,似蘊含著天地至理。
龍隱輕輕一扯,麵具竟如同活物般分開,變成兩個半麵具,他將黑色的半麵具遞給陳修:“陳兄,這太極陰陽麵具乃師父所贈,玄妙非凡,我們還是低調些好。”
陳修接過,開口道:“確實,既已招惹諸多修士,不宜再露真容。隻是,這麵具當真有效?”
“當然,陳兄。這陰陽龍魚麵具能避開元嬰以下修士的神識,對我們足夠了。”言罷,龍隱戴上白色麵具,遮住左臉。
陳修見狀,急忙用神識查探,果然無法看清龍隱真實模樣,隨即也戴上黑色麵具。
“當真不錯。不過,龍兄,你還打算繼續坑蒙拐騙?”
“啥坑蒙拐騙,我這叫順手牽羊……再者說了,出門在外,連自己儲物袋都看不好,能怪我嗎?”龍隱急忙反駁。
陳修聽他這般狡辯,愈發覺得他的臉皮極厚,無奈搖頭:“罷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隻是,切莫再對金丹修士下手。”
“我何時對金丹修士出手過?陳兄,你這是汙蔑!”龍隱急聲辯解。
“是嗎?可當日我確實見金丹修士追殺你。”陳修神色平靜。
這話瞬間激怒龍隱,他言辭激烈:“不,陳兄,我沒招惹他們,那些老家夥都是那些勢力的附庸。”
“為幾個儲物袋,竟派出金丹修士?”陳修低語,暗自思索。
按常理,一個勢力通常僅有一名金丹修士跟隨,可他們竟為丟失的儲物袋,派出這唯一的金丹,就不怕遭遇意外?
龍隱見陳修沉思,似猜到什麼,開口道:“陳兄,你來自西州吧?”
“不錯,怎麼了?”
“沒什麼。”龍隱趕忙擺手,接著道:“既然陳兄來自西州,所在修真國應是下等修真國。”
陳修點頭認同。
見陳修點頭,龍隱心中已有幾分猜測,說道:“陳兄,龍氣砌玉的數量,因所屬修真國不同而有差異。下等修真國六塊,中等修真國十六塊,上等修真國三十六塊。所以,越是高等的修真國,越不在意那些規定,派出的金丹修士絕不止一個。”
“原來如此。”陳修點頭,想起當初在霧中殿,還是林傾寒為自己解惑,當時她隻知曉一個勢力隻能帶一名金丹修士。想來,林傾寒所在應是中等修真國,且她在家族不受重視,故而了解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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