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穀,劍蘆草居內,林清霜死氣沉沉地躺在竹板床上,整個人如同被風暴肆虐後的小船,飄搖在生死邊緣。她麵色如赤焰燃燒,紅得嚇人,乾裂的雙唇微微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似暴雨般滾落,砸在床鋪上,瞬間浸濕一片。
體內那狂暴的靈氣,猶如無數頭瘋狂的猛獸,在她脆弱的經脈中肆意衝撞、咆哮。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著,每一次顫抖都仿佛是在與死亡進行著殊死搏鬥。
一時間,太荒仙宗上下名醫雲集,然而麵對林清霜這詭異而凶險的狀況,皆是麵色慘白,束手無策。他們或緊皺眉頭,或搖頭歎息,眼神中滿是無奈與絕望。
夜子恒猶如一座堅定的山嶽,守護在她身旁,未曾挪動分毫。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雙眸中燃燒著決然的火焰。隻見他雙手緊緊抵住林清霜的後背,將自身那深不可測、浩如煙海的修為,毫無保留地化作一股洶湧澎湃卻又無比柔和的力量,瘋狂地湧入她的體內。
夜子恒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如溪流般滾滾而下。他全神貫注地引導著那如狂蛇亂舞般紊亂的靈氣因子,每一次的嘗試都如同在洶湧波濤中掌舵,稍有不慎便會船毀人亡。但他的眼神堅毅如鐵,哪怕是耗儘最後一絲力量,也誓要將林清霜從這無儘的痛苦深淵中拖拽出來。
屋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夜子恒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如同戰鼓轟鳴;林清霜痛苦的呻吟聲,好似絕望的哀號,兩者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生死攸關的悲愴樂章。
此時,宇文浩也是忙得腳不沾地。他身形如風,急速穿梭在太荒仙宗的各個角落。為了幫林清霜降體溫,他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冰窖之中,在那冰寒刺骨的環境裡,艱難地尋找著最為純淨的玄冰。
當他抱著玄冰趕回劍蘆草居時,雙手已被凍得青紫,卻顧不上自身的傷痛,趕忙將玄冰放置在林清霜身旁。
然而,沒過多久,林清霜的體溫又急劇下降,冷得瑟瑟發抖。宇文浩見狀,二話不說,轉身又奔向藏寶閣,在眾多珍寶中翻找著玄火石。
藏寶閣內,他心急如焚,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將麵前的寶物都打濕。好不容易找到了玄火石,他立刻馬不停蹄地返回。
就這樣,宇文浩來回奔波,忙得焦頭爛額,眼眶凹陷,原本俊朗的麵容此刻也布滿了疲憊與焦慮,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隻為能讓林清霜好受一些。
林清霜的體內仿佛化作了一個混沌的戰場,三種強大的力量正在進行著驚心動魄的天人交戰。
那磅礴的靈氣如洶湧的浪潮,肆意奔騰,試圖占據主導地位;災星運道則如詭異的暗影,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而她天生的玄冰寒體所蘊含的極寒之力,恰似萬年不化的堅冰,冰冷刺骨,頑強地抵禦著另外兩股力量的侵襲。
三方天地靈秀在她體內展開了猛烈的交鋒,每一次碰撞都引發了巨大的能量波動。靈氣的激蕩,運道的詭譎,寒體的抵抗,相互交織,相互衝擊。
她的身體因此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一會兒如置身於熾熱的火爐,每一寸肌膚都被高溫灼燒;一會兒又仿佛墜入了極寒的冰窟,骨髓都被凍得幾近凝固。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極端感受,讓林清霜痛苦不堪,嬌弱的身軀在病床上不停地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體內狂暴的力量徹底撕碎。
時間如同無聲的細流,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夜子恒那原本油光水滑的發絲,此刻已變得枯黃而雜亂,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他堅毅的臉龐顴骨凹陷,仿佛被歲月無情地削去了生機,雙眼之中血絲密布,猶如蛛網般交錯縱橫。巨大的靈氣消耗讓他身心俱疲,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沉重而艱難。
終於,在第三天早晨,一縷曙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林清霜的身體出現了細微的好轉跡象。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微微地動了幾次,宛如風中搖曳的嫩枝。那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仿佛蝴蝶輕盈的翅膀。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寫滿了夢中的恐懼與不安。
她急促的呼吸緩緩變得平穩,粉嫩的嘴唇微微聳動,口中還不停地碎碎念著:“師尊救我……師尊快點救我,前麵出現了一群戴著青銅鬼麵具的修士要殺我,啊……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聲音帶著顫抖和恐懼,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夜子恒聽到她的夢囈,心中更是一緊,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試圖傳遞給她一絲溫暖和安慰,希望能驅散她夢中的陰霾。
刹那間,一道散發著冷冽寒光的滴血殺劍,如鬼魅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她的心口刺來,“啾”地一聲劃破了周遭的空氣,帶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風聲。
林清霜沉浸在夢魘之中,雙手抱頭,整個人仿佛被無儘的恐懼所吞噬。她撕心裂肺地大聲哭喊著:“啊……師尊……師尊……!你在哪裡呀,快一點來救霜兒。”那淒慘的哭喊聲在房間裡回蕩,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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