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素在南粵特事局薅了一輛車和兩個司機,加滿油就顛顛的往南京的總局趕。
將宮素素送到指定位置,司機車頭一掉,跑的飛快,他的事還多著呢,觀察記錄現在在香港的張家人,以及收集整理曾經在廈門活動過的張家人的消息,亂七八糟零零散散的活有一大堆,能過來接一趟宮素素都是他把工作擠了又擠,他可沒空在這兒耽誤時間。
最近尋摸到了一些零散的曾經屬於南洋檔案館的卷書,裡麵記載的一些事情讓他有些在意。
非典疫情基本結束,但餘威猶在,以至於來往人群顯得來去匆匆,繁華熱鬨中顯出幾分蕭條。
南京是熱鬨的,南京也是冷肅的,每一次踏進這座城,宮素素就覺得鼻尖縈繞上了洗不去的血腥味。
南京用整座城鐫刻了曆史,腳下踩過的每一處都浸透了血與怨。
這也是特事局總局設在這裡的原因,站在特事局的窗戶前,能夠看到大報恩寺琉璃塔的殘骸。
殘骸之下封鎮著的,是這個城市曾經所有的血與肉、怨與恨彙聚而成的凶神。
……
“宮特事員,好久不見。”
“是趙秘書呀,秦局長今兒個在嗎?”
“需要我幫您先通報一下嗎?”
“嗯,麻煩了,你讓他先清清場。”
“宮特事員,局長約您下午三點十分於五樓辦公室見麵,您可以先休息一下。”
“知道了。”
看著扭頭前往三樓休息室的藍衣女子,趙秘書的臉上仍舊掛著十分溫和的笑意。
跟在後邊的科員有些不滿的給趙秘書打抱不平:“這位宮特事員也太傲氣了吧?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說完眼巴巴的抬頭,卻不想對上趙秘書冷冰冰的視線:“做好的你的本職工作,記牢特事局的職業守則。”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多謝趙秘書提醒。”科員心中一緊,趕緊低頭認錯。
趙秘書看了一眼手表,接過科員懷裡的資料,邁步往前走。
“你要是能成為一級特事員,你也可以像她一樣傲氣。”甚至會比她更傲氣。
趙秘書按下電梯的關門鍵,腦子裡再度掠過那位藍衣女子。
宮素素雖然證件上隻是一級特事員,但她的能力絕對是局裡最拔尖的那一撮,作為一個沒有明顯短板的多麵手,對方在能力上比特級也不差什麼,唯一欠缺的就是資曆,作為一個家傳術士她加入特事局的時間太短了。
局裡給她信任給她權限,但暫時還不能給她開放全部的權限。
畢竟,這位走的路子著實是有點野,強大卻也危險,是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能點著的炸藥桶。
不然,宮家何必把她劃出族譜,就因為她加入了特事局?開什麼玩笑,局裡又不是沒有其他的家傳子弟和道統弟子入職。
劃出族譜,上告於天,下稟於地。
宮家是怕這位合道的時候一起被同化啊~!
彆人擺壇誦咒是打電話搖個中間人做翻譯,恭恭敬敬的請求:神啊,祖宗啊,我想在這兒點個火下個雨的,你幫我跟天地的靈說一聲。
宮家這位是直接越過中間人,和天地的靈麵對麵的嘮嗑:嗨~!親,在這兒下個雨。或者,我想抽對麵的一頓,作為好友幫個場子唄~!
雖然這麼說不是很貼切,但大體也就是這麼個形象和過程。
平日裡這姑娘規規矩矩的誦咒就是為了好玩,對她而言,其實並不需要那些繁瑣的前綴神名,隻需準確的表達出所求即可,堪比言出法隨。
彆人:奏請神明,弟子今日欲除邪祟,請神明借法,降雷降火。
有些威力大的法咒,還得先誇誇人家,做好科儀,然後按規矩辦事不得妄為,說劈邪祟你就不能拿來劈人。
這位宮特事員念咒:我聽那誰誰說,這樣那樣就能刮風下雨,來一個唄~!
天地間的靈親近於她,最難得是她也能將自己的意思傳遞給天地之靈,他們之間的溝通,直接迅速即問即答。
但離火太近會被灼傷,離水太近容易溺亡,離靈太近……
就容易被同化合道。
曆史上,不乏出現過和宮素素一樣的天才,是天生的道子。
但大都在大災或壽終之前自行合道了……
有人認為自己是燃燒的不滅火焰,能夠焚毀一切,然後就真的化作了一片火海,地麵之上無物不燒,詭物邪祟、屋瓦山林儘做飛灰,那位道子燒光了一整個的小秘境,地麵化作琉璃瓦。
有人覺得自己是溫暖宜人的光,在鬼蜮裡破儘晦暗,硬生生的將一片鬼蜮化作陽間。
有人覺得自己是滋養萬物的春雨生生不息,大旱三年,細雨朦朧連三月,草木瘋長,穀物結穗,百姓長跪九叩,拜謝蒼天。
……
那些人最終都成為靈的一部分,剩下的都是自封其魂。
宮特事員這樣的人,在情緒激蕩的時候就容易被靈同化合道,且無法確定他們會表現出靈的哪一麵,是火的灼熱還是溫暖,是水的滋潤還是狂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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