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從昏迷中醒來,他和老癢已經被人綁得嚴嚴實實的,像捆好的年豬。
打暈他們的,正是在西京夜市和他們對暗口的五人組,不過,如今五缺一,少的那個,應該就是魚肚子裡的那個倒黴蛋了。
吳斜覺得後腦勺很痛,似乎鼓起了個大包,也不知道見沒見血。
他這一趟走的真是諸事不順,出門前該找個供奉三官大帝的道觀拜一拜,畢竟,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就是不知道這三位肯不肯受他這個土夫子的香火,吳斜苦中作樂的瞎想,好歹他手上比其他的土夫子乾淨多了。
“僆仔啊,瞓醒就唔好扮暈咗。”
四人看似在閒聊,實則警醒的很,吳斜剛有了一點兒細微的異動,就被人發現。
老癢和吳斜一起坐了起來,黑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的盯著他們。
“僆仔啊,唔使驚,我哋求財不求命,你落去探探,我哋和和氣氣一起發大財。”
王老板胖乎乎的,在幽暗的墓室裡,笑起來也一臉的不懷好意。
看體型,砸了老癢一鏟子的就是他。
那麼乾脆利落,勢大力沉的一鏟子,信他是好人,吳斜得先把自己砸失憶。
“僆仔啊,你們怎麼看,邊位落去呀?”
吳斜掃了一圈,石棺的蓋子已經被人掀開,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到哪裡,四人裡最為高大魁梧的漢子站在他們的身後,一臉的凶神惡煞。
根本就沒得選。
“我去。”
“老、老吳……”
“你體力不好,在上邊等著。而且機關什麼的,我比你熟。”
老癢雖然結巴但性格圓滑,一張嘴上騙八十下騙十八,留在上邊不僅能降低對方的戒心,還能打探消息。自己則要展現出難以放棄的價值,以此來給他倆的小命多上一點兒保障。
“糸時務哦,僆仔,我看好你。”
王老板示意身後的人給吳斜解綁,讓泰叔分給他一隻遠光手電。
吳斜活動了一下胳膊腿,摸摸後腦勺的大包,衝著王老板再次攤開了手:“把我的匕首給我,誰也不知道下邊會有什麼東西,我需要拿來防身。”
泰叔和王老板對視一眼,彼此輕輕的點點頭。
泰叔開口:“二麻子給他。”
身高相貌都很有壓迫感的漢子,將匕首扔給站在洞口前的吳斜。
吳斜又看了一眼老癢,老癢衝他使了個儘管安心的眼神,輕輕的點頭,好似在說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