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老癢收斂心緒,抱著木倉,笑的靦腆青澀:“沒、沒什麼,我就是,就是在想這樹到底有多高,要不要打個照明彈看看。”
老癢拿出信號槍,在手裡轉著圈,躍躍欲試。
吳斜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這個主意不錯。”
他搶過老癢手上的信號槍:“我來,我來。”
吳斜拿著信號槍調整角度,試圖找個沒有樹杈,可以讓信號彈飛的高高的、暢通無阻的通道。
素素小姐涼絲絲的聲音幽幽的在吳斜耳邊響起:“我勸你,最好不要。”
“嗯?素素小姐,您是擔心信號彈被彈射回來嗎?”
“不哦~!”宮素素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傻乎乎的十分好騙的吳斜:“吳小三爺就沒想過,你們為什麼會遇上螭蠱嗎?”
“嗯?為……為什麼啊……”
“溫暖和火光會刺激沉睡的螭蠱蘇醒,溫度吸引它們寄生,強光刺激它們暴躁。”
“隻要吳小三爺您扣動扳機,砰——!”
“恭喜諸位的逃生之旅進入地獄模式~!”
“要試試嗎?吳小三爺,人生哪得幾回試啊~!平平淡淡的死亡,不如轟轟烈烈的冒險,地下的奇幻世界在向你招手……”
“不,不試了。不求長命百歲,也沒打算英年早逝。”
吳斜後怕的收起信號槍,他對自己的小命還是滿懷愛惜之心的。
至於懷疑宮素素撒謊騙他,抱歉,吳小狗的腦子裡根本就沒這個想法。
“難怪,樹底的火架被熄滅了,難怪,它們追著我們不放……”
良師爺有些遲疑的插話:“螭蠱,在下好像聽說過這個東西。”
“良師爺,能展開說說嗎?”
“吳小哥既然想聽,那在下就說說,不過多為道聽途說的散亂之言,未必為真。”
“蠱術這一道,起源於西周時期的異族巫師,是他們從神明圖騰中學來的異術。然後在南北朝時期,因為混亂遺失了一部分,在宋朝時期又因為種種原因毀滅了一部分,經過兩次大的變故,傳承近乎斷絕,再加上環境的變化,後續者摸索發展出的蠱術,已經不能與秦漢以前相提並論。”
“漢武帝時期,因為巫蠱之亂,漢朝王室對巫蠱之術忌諱莫深,頗有深惡痛絕趕儘殺絕之勢,並且從那以後,不論朝代曆代皇室也對此警惕不已。”
“巫蠱之道,從漢代起,由顯變隱,從高門大戶的座上賓,變成隱匿鄉野的旁門左道。”
“要知道,據傳,在先秦時期,蠱術大成者,可振翅三百裡,入水十日而不溺,三月不食而不死,可以誇上一句仙家手段。”
“遠古蠱術,在以前被稱為皿蟲之術,至漢,將皿、蟲二字結合,發明出了上蟲下皿的蠱字,以詮釋這一道。”
“螭蠱,可令人力氣大增,讓怯懦者勇猛。且可自行繁衍,以一化萬,寄生一城。持此蠱者,一人成軍,軍士悍不畏死。螭蠱從口入,休眠時宛若頑石,不懼寒濕,命長三百載,回暖則醒。”
吳斜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寒毛倒立,在良師爺的口中,對螭蠱的描述顯然和素素小姐的側重點不同,螭蠱的危險性更為赤裸的展現在吳斜的麵前。
在素素小姐的口中,螭蠱是分泌特殊粘液,饑者食之可以飽腹的異蟲,在良師爺的口中,螭蠱是野心家的兵器,可以屠城滅國的凶蟲。
若將螭蠱看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在這兩種不同記錄者的手裡,一個是拿來砍瓜切菜削蘋果,不小心會削到手的;一個是拿來殺人如宰雞,刀在手天下有的。
不過,素素小姐說的再天花亂墜,吳斜也沒打算嘗上一口,不管它有多難得。
這又不是雲南蟲子宴裡的蟲子,這是正八經兒的能把寄主掏空的凶靈。
砰!砰!砰——!
有什麼東西從青銅樹的上方,跌跌撞撞的砸著樹杈掉落了下來。
啪~!
一黑影重重的摔在了吳斜的身前,灑落的血液在半空濺上吳斜的眼睛。
吳斜拽著內襯的袖子擦了擦眼睛。
艸,他是什麼自主降落點台標嗎?一個個的都往他跟前掉。
真是的,換個地不行嗎?衣服都要臟的沒眼看了!!!
還差一點兒就把他嚇得掉到了樹下,知不知道啊!!!
一群沒有邊界感的家夥!!!
看看人家素素小姐多麼的乾淨清爽,人比人氣死人啊!!!
有本事的真是到哪都輕鬆,素素小姐麵對詭異、怪物、各種危險時的那種遊刃有餘的鬆弛感,真是讓他羨慕不已。
吳斜擦好眼睛,老癢已經打著火把上前:“呦~!這不是那個凶的不行,擺威風讓人莫要耍花樣的泰叔嗎?嘖嘖嘖,怎麼死的這麼慘了啊~!良師爺啊,你也過、過來看看,什麼叫做報應不爽,下場慘烈。”
吳斜也靠過去看了看:“確實是他,不過他們怎麼跑到我們前頭去了,也不知道走的哪條路?”
良師爺顫巍巍的靠近,不死心的探了探歪七扭八的泰叔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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