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蛇瞳像是一輪紫色的滿月,在對視間一點一點的爬上血色。
猩紅的血月在荒蕪的世界高懸,在月光的籠罩下,所有的紅塵紛擾都在遠去,喧囂不在。
吳斜癡癡的站在原地,看著高懸的妖冶之月向他墜落。
他展開雙臂,欲攬滿月入懷。
一隻乾燥溫暖的手覆在吳斜冰冷的皮膚上,黑幕遮眼,圓月不在。
他的頭被人用力按下,然後重見光明。
眼前哪有什麼血月與曠野,有的隻是被血跡沾染的青銅樹,和與之糾纏的樹根。
他的手被素素小姐撈起一隻,纖白的手指在他的手心勾畫。
‘不要對視’
‘致幻’
吳斜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臟,抓皺了胸口的衣衫。
難怪說燭九陰的眼睛可以代替太陽與月亮,原來是幻鏡啊……
一條蛇竟然可以製造這樣的幻鏡……
這個世界到底對他們這些普通人隱藏了多少副麵孔?
他們的一腔真心與多年探索,終究是錯付了。
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他們曾經所想的那種科學。
還好科學本身是一種方法論,是開放的,允許不斷修正和更新的。
他的世界觀也是時候來個更新大換代了。
話說,這個世界既然是允許修行與非人者存在的,那家裡的小滿哥會不會也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身份?
比如,作為一隻百年狗妖,是他們吳家的保家仙什麼的……
但似乎好像不大可能,小滿哥雖然活的久了些,聰明了些,但確確實實是他爺爺吳老狗親自上門禮聘回來,從一隻小狗崽子親手給養大的。
小時候他還被三叔騙著跟小滿哥叫四叔,紅包沒能多收,還惹得阿爺好生沒臉,過年後他挨打,三叔跪祠堂,一連半個月,他們叔侄兩個,一個隻能趴著一個隻能躺著……
三叔的膝蓋是鐵打的,但他的屁股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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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沒從三叔那裡得到賠償,還被騙走了當年的壓歲錢。
話說,他當年的那頓打倒也不全是因為他叫了小滿哥四叔,主要是他當時開口的那個場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