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書不打算再參加接下來的圍獵了,他得留下來觀察公主周圍的情況。
墨玖安活了下來,容北書本該失望才是,他該考慮下一步計劃才是。
可這一天下來,容北書沒有以往的惶恐與不安,內心也絲毫感覺不到計劃落空後的失落,反而昨日那股心口的沉悶感卻緩解了許多。
他劍眉皺起,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他不太明白眼下自己的感受,然而越是想搞清楚,就越理不清混亂的心緒。
按慣例,就算不參與圍獵也要去給皇帝請安,送走一批圍獵隊伍後才能自行活動。
容氏兄弟今日站在了觀眾席。
昨日刺殺公主的死士沒有一個活口,除了後腰處黑色火焰圖騰之外,毫無線索。
山間木屋的那一批殺手也是後腰處有黑色火焰紋身,容北書自此確定,秋闈舞弊一事確實和謝衍脫不了乾係。
盛元帝發作了一波,怒斥刑部繼續追查,刑部尚書左青玄領命,等皇帝心情平複了些,才開始了對兵部侍郎烏靖蕭的彈劾。
龍骨鳴鏑,烏家至寶,一鳴長空,萬騎歸來,就憑一箭即可傳喚附近所有神武軍騎兵。
這個東西本該在烏家家主烏昊風手裡。
烏家軍鎮守邊關,勞苦功高,盛元帝特許他們可繼續使用龍骨鳴鏑,若邊關事發,也好相互傳信應對戰事。
可此物出現在京城,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一鳴長空,萬騎歸來。
想乾什麼?
與關外十五萬大軍傳遞信號?
“龍骨鳴鏑是烏家獨有的信號箭,此物曆代流傳到你父親這一輩,應該隻剩十支了吧?”
說話者正是中書侍郎裴樹桁。
蕭公子說不許為難墨玖安,可沒說不能質問烏靖蕭。
“你父親和你四個兄長皆在邊關,鳴鏑為何會在你這兒?”謝衍站在裴樹桁旁邊,附和道。
烏靖蕭垂眸回答:“家父在多年前留下的,命我將其擺在烏氏靈堂,當作僅存的至寶珍藏”
眾人嘩然。
烏氏男丁於七年前全部前往邊關,獨留下最小的兒子烏靖蕭和一眾女眷幼女。
烏家軍雖後改名為神武軍,可依舊隻聽烏氏號令。
龍骨鳴鏑用來傳遞消息,私留鳴鏑無異於存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