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將軍給你留了幾支?”
烏靖蕭背脊挺拔,隻是目光收斂,音色平淡:“三支”
朝臣和看戲的人群頓時鬨騰了起來。
謝衍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趁機討伐:“那為何不交於陛下?私藏鳴鏑是何居心!?”
兵部尚書袁羿瞥了眼盛元帝,見他眉目沉凝,心裡頓感不祥,立馬開口擋在了謝衍麵前:“陛下,此物留於京城雖不妥,可北境在千裡之外,鳴鏑雖由一百年前的玄石打造,確實比一般的響箭亮出很多,可即便如此,可見範圍也就在百裡之內,烏靖蕭有異心這一點,無稽之談”
“袁羿,你不要試圖避重就輕”,謝衍冷聲開口:“凡是能傳喚兵馬的信物,無論是虎符還是鳴鏑,都該由陛下賜贈,烏氏縱然勞苦功高,亦不可私自決定,更彆說擺靈堂供奉,烏昊風怕不是覺得那十五萬神武軍是烏氏私兵不成?”
謝衍此話一出,頓時將烏氏的處境陷入危險之中。
左右朝臣也不敢再接話,烏氏畢竟是開國名將之後,鎮守北境,百年名門,也唯獨謝氏和袁氏才敢與之抗衡。
“這件事朕早已知曉”,許久沉默的盛元帝不急不慢道:“烏昊風臨走前向朕請示過”
謝衍眉頭頓凝,望向盛元帝的眸裡藏了幾分狐疑。
“烏靖蕭,既然要擺靈堂供奉,那公主怎麼會有鳴鏑?難道是玖安公主要求的?”
陸鼎岩眼疾嘴快,見盛元帝為烏氏開脫,便立馬將矛頭指向墨玖安,算是替謝衍開了一個好頭。
既然盛元帝有心保烏氏,那這形同兵符的龍骨鳴鏑落在公主手裡,這件事倒可以拿來做做文章。
烏靖蕭緩緩抬眸,嗓音頓涼:“公主從未要求過,是我自己要給的”
周圍並非隻有朝臣,還有圍著看戲的士族子弟及其女眷,皆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最前頭的柳氏。
盛元帝緊凝的眉頭微鬆,仿似對烏靖蕭的反應頗感意外,沉著聲音問:“為何?”
這個問題,盛元帝早在三年前便想問了。
烏靖蕭觸到盛元帝的目光,愣了一瞬,默默垂下了頭。
“陛下,烏靖蕭將軍機要物贈予玖安公主…”
“這件事朕早已知曉”
盛元帝冷冷打斷了陸鼎岩。
盛元帝方才一直沒說明,他們以為盛元帝是因被蒙在鼓裡而憤怒,然而他表情沉重的原因不是因為龍骨鳴鏑,而是因為烏靖蕭本人。
昨日他救下玖安,盛元帝的注意力全放在女兒身上,便沒能顧及他,但是方才提到龍骨鳴鏑後盛元帝才慢慢想起陳年往事。
當年,烏靖蕭請示贈一支鳴鏑時,盛元帝欣喜若狂。
烏氏世代忠良,烏靖蕭七年前救下玖安,後又與玖安關係融洽,少有的能讓玖安信任的人,盛元帝都以為他會是那個讓自己的女兒幸福的人,同時也是穩固皇室與烏氏之間關係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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