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洲看了看滿眼冒著星光的陸川,戒備地後仰,拉開了安全距離:“你怎麼這麼看我?”
說罷,容長洲看向對麵一臉憂鬱的容北書:“還有,你的表情想乾嘛?”
容北書輕歎口氣,有些無奈道:“白天剛遇刺,兄長還不好好待在據點,真不知該說兄長膽大,還是莽撞”
容長洲咧嘴一笑,明朗的笑意帶著些哄人的意味。
他打開食盒,拿出了一盤盤香噴噴的菜:“我是相信你,還有你手底下的暗影,有他們保護,夜裡出門都不怕”
容長洲說的沒心沒肺,容北書拿他沒辦法,隻能暗自搖頭,然後默默拿起碗筷。
一旁的陸川則一個勁兒地使眼色,暗示容長洲快快疏導容北書。
陸川暗示的動作明顯的連容北書都瞧見了。
容長洲忍無可忍,“咚”的一聲放下碗,轉頭氣呼呼道:“你彆催了,他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說的,先好好吃飯!”
容長洲的語氣聽著埋怨,卻也不耽誤他親手為陸川盛飯。
就這樣,三人一桌,安安靜靜地吃了一會兒飯後,容北書才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容北書將自己的擔憂,以及謝衍說過的那些話都說給容長洲聽。
容長洲也漸漸沉了眉目。
“她的母親是謝衍和謝如意害死的”,說及此,容北書放在案上的手逐漸握緊了拳頭,“她曾受的苦和謝氏脫不了乾係,他們,必須死”
最後一句,是從容北書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他無法壓抑的怒火。
容長洲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也早已失去方才輕快的模樣。
兄弟二人都默契地垂著眼眸,不知在看些什麼。
陸川一會兒看看容北書,一會兒看看容長洲,著實不敢吱聲。
就這樣沉默了片晌後,容長洲便一個兩個地收拾盤子,重新放回了食盒裡。
陸川一直等容長洲開口,微微歪頭尋找容長洲的視線,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眸中色澤,隻能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
陸川原本期待容長洲能緩和氣氛的,容長洲來的時候,陸川頓時看到了希望。
可沒想到,容長洲聽完容北書的話後,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陸川能感覺到容長洲周身的氣壓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讓這屋內的氣溫都降下去了些。
陸川下意識地一哆嗦,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麼回事?
以往這種時候,容長洲總能用輕快的語氣開導他家閣主,今日怎麼看起來,比閣主還瘮人?
陸川沒再使眼色,而是放輕呼吸,小心翼翼地觀察容北書和容長洲的臉色。
容北書依舊蹙著眉,看起來像是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動手。
而容長洲,明明麵無表情,卻能讓陸川察覺到一股駭人的冷意。
容長洲繼續收拾著,剛要合上食盒的蓋子時,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住。
陸川並不知道容長洲在想什麼,隻是在某一刻,明顯感覺到他好像歎了口氣,就仿佛經曆了一場內心的撕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帶著一絲釋然。
“隻有她才配坐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