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容長洲開口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麵上也看不出明顯情緒起伏。
“哢嚓”一聲合上蓋子,緊接著,就傳來他淡漠如水的聲音:“無論是誰,凡擋她路者,可殺”
容長洲突如其來的一句“可殺”,聽得陸川驚詫萬分,心臟頓時提到嗓子眼。
陸川並不確定容長洲所說的“擋她路者”指的是哪些人,根據上下語境,陸川姑且認為指的是謝氏兄妹。
可容北書知道。
容北書知道他這一句輕飄飄的“可殺”,到底包含了多少人。
容北書的神情微微一滯,愣愣抬眸,可瞧見的,隻是兄長平靜到極致的臉。
從小到大,容長洲一直都充當著容北書的定心丸。
容北書不信天道輪回,喜歡親手了結因果,所以很多時候,容北書的想法都會趨向極端。
容長洲總能及時出現,一一給容北書攔下來。
容長洲總能以一個更全麵的視角觀察局勢,不僅疏導容北書的情緒,還時不時點醒容北書。
所以,容北書對他兄長也是真心欽佩和崇敬。
即便在外人眼裡容長洲是一副油嘴滑舌,落拓不羈的模樣,可容北書清楚,他兄長十分聰慧冷靜,平日裡談笑風生,嬉皮笑臉的模樣全都是裝的。
容北書不知兄長為何如此。
也許個性使然,他就是喜歡這樣極致反差的自己。
又也許像他曾說過的那樣,裝著裝著,就能騙過自己。
容長洲方才的那一番話,初聽驚訝,可轉念一想,容北書倒也覺得合理。
因為容長洲從來都不是真的沒心沒肺,他隻是看得開,願意灑脫的活著。
但這並不代表,他事事都無所謂。
相反,在他在意的人和事上,他無比固執。
比如民生和正義,比如容北書。
現如今,又多了一個墨玖安。
墨玖安想改吏製,重新丈量土地,還利於民,她想讓這個世界更公平一些。
而這一切,恰恰就是容長洲希望看到的。
容北書知道,公主一直都很認可兄長的變法理念。
所以她登基稱帝,對兄長而言是實現抱負的唯一出路,對兄長至關重要。
“大鄿,是大鄿百姓的大鄿,而非陛下一個人的,更非他謝衍所有”,容長洲鼻腔裡發出一聲冷笑,斂眸凜聲道:“任何妄圖斂天下之財於一人者,皆為狂悖無道”
容長洲這才抬頭,平靜地瞧著容北書,“隻可惜,這就是這樣的時代,我改變不了,可玖安公主和他們都不一樣,她可以讓這個爛透了的世界變得沒那麼糟糕,她不該遭受如此不公的對待,她更不該被自己的親人利用”
謝衍必須死,世家必須覆滅,包括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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