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叔雲坐在帳中,聽完下屬傳來的戰報,神色懨懨,似乎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隻是低頭把玩著手中酒杯。
但下屬卻戰戰兢兢,心存恐懼。
他是明白的,這一切都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麵前的主子,隻是一披著人皮的惡鬼。
良久之後,座上的俊逸少年開了口,口吻頗為悲憫,“我早跟他說了,不要小瞧連雲十三城,做事要有分寸。”
“可他們蠢啊!”少年猛然將酒杯砸至地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這連雲十三城久攻不下!兵力還不斷被消耗!定是有人相助!”
“可陳浩他就是個蠢貨!無藥可救的蠢貨!這麼簡單的問題死都沒有信!”
“現在好了!家主對我失望至極,這蠢貨生生阻了老子的路!”
“我本來就跟陳瑞那混蛋有著一樣的才能!就因為旁係的身份,百般不如陳瑞!”
“我費勁心思去搶了這差事,就為了自己在家主心裡的地位再高點,現在好了!”
“連雲十三城攻不下!蕭逐意三人還沒死!助陣之人也不知!家主對我失望至極!風頭還全讓陳瑞搶了!”
陳叔雲那張俊逸的臉不斷因怒氣猙獰起來,眼中的殺意愈加濃烈。
“陳與設!”
話落,一個樣貌平平卻深不可測的笑麵虎出現在帳中,讓在跪在地上的下屬更加顫抖。
他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接著向陳叔雲行了一禮,恭敬道“主子。”
陳叔雲冷笑一聲,“我記得你好像說……安潯和晉回江要來?”
陳與設躬身回道“是。”
陳叔雲笑了笑,“傳我令,擺宴,好好招待兩、位、貴、客。”
陳與設低身應下。
而一旁的下屬,早已腦子一片空白。
陳與設,這個陳家家仆,是個喜歡折磨人的變態。
而明天的宴會,說是鴻門宴,不如說是……白骨宴。
與此同時的舟臨。
艱難翻山越嶺的苟誕和韓武,好不容易的步行到了舟臨。
正在全力督工的齊跡,手上還拿著工具,穿著短袖衫,汗淋淋的,有些茫然地看著麵前的狼狽二人組,問道“你們怎麼在這?主公呢?”
韓武沒辦法詳細解釋,隻是趕忙問沈然的位置。
齊跡見此,已然知曉了事情的急迫,立刻指明沈然的所在。
韓武鄭重地點了頭,立刻跑了過去。
同時,一樣氣喘籲籲的苟誕看到這舟臨的路還沒通,立刻脫下幾件衣衫,拿起東西,埋頭就是乾。
齊跡有些震愣,似乎並未想到這年僅十二歲的少年直接就是乾,手上的動作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