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文和比爾聊得很儘興,在卡爾文看來,比爾的性格介於亞瑟和雙胞胎之間。比爾也承認了這一點,他說自己是雙胞胎惡作劇的啟蒙導師。
兩人很快來到了另一塊帳篷組成的營地,卡爾文明顯發覺附近的魔法波動多了起來。
在營地周圍進進出出的人大多也都是巫師。他們一副上了年紀的打扮,臉上爬滿了皺紋,嘴唇因為失去牙齒而乾癟,向周圍的遊人兜售各種神秘學物品,比如各種護身符或者聖水之類的東西。
對傲羅有一定了解的卡爾文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神秘學物件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魔法的痕跡,而這群老人的目標客戶大都是沒有魔法的麻瓜,按照英國的標準,這些商販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抓進阿茲卡班。
「被驚到了是不是?其實這在非洲都不是什麼事。」比爾很敏銳地抓到了卡爾文的表情變化。
卡爾文一邊欣賞著這片營地往來的人群,一邊說道,「確實讓我打開眼界。」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副夜騏眼鏡給自己戴上,重新看著兜售各種商品的老年巫師,然後發現這群人的靈魂並沒有他們外表看上去那麼大,最多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
「這有什麼值得推薦的地方嗎,比爾?」卡爾文對埃及的巫師聚集區還是很感興趣的。
比爾甩了甩長發,瀟灑地說道,「看你想要乾什麼了?總的來說,這裡是整個非洲比較繁華的魔法商業街了。」
「先去喝一杯吧,我請你。」卡爾文笑了笑。
比爾的臉上也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卡佩教授。」
比爾帶著卡爾文七轉八轉地走進一個營地角落的一個帳篷。
一進帳篷,卡爾文明顯感覺到裡麵的麵積比外麵看起來大不少,看起來用了大麵積的無痕伸展咒。
兩人來到酒吧的吧台處坐下,一位當地人打扮的酒保很快就迎了上來,「嘿,比爾,帶了一位新朋友?」
比爾點點頭,「兩杯莎草啤酒,加冰,謝謝。」
很快兩杯盛有冰塊的綠色液體放到了卡爾文的麵前,卡爾文稍微抿了一口,一股澹澹的青草香氣湧入鼻腔,帳篷外帶來的暑氣一掃而空,卡爾文不禁多喝了一口。
酒保端上酒之後沒有離開,很健談地和比爾聊了起來。
「比爾,你們考古隊還沒撤走嗎?」
「還沒有,費薩爾。公司的一個股東對那個密室裡的東西挺看重的。這位卡佩先生就是我們公司請來的外援。」比爾喝了一口啤酒,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卡爾文。
「哦,天哪,」這名叫費薩爾的酒保略帶敬意地看了眼卡爾文,「先生,我說您就不害怕嗎?金字塔裡的那些詛咒和陷阱。」
卡爾文對這名酒保有些不簡單,笑著說道,「聽起來,你好像知道的不少。不妨說來聽聽。」…
費薩爾找了張椅子坐在吧台後麵,神神秘秘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不少,這都是我從未來看到的。」
「那名受傷的隊員,」費薩爾指了指比爾,「去密室之前和比爾來我這裡一起喝過酒。當時我就看出那小子的背後有一團黑霧,好像剛剛從尼羅河裡的淤泥撈出來一樣,被不祥籠罩著。」
「當時我就猜測這個人肯定會遭遇厄運,果然,第二天進入金字塔,下午就被抬著出來了。那人我去看過了,臉腫的和豬頭一樣,口吐……」
「費薩爾!」比爾無奈地打斷了酒保的話,「羅素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也不要用你不到家的預言來欺騙卡佩先生。」
被戳到痛處的酒保有點惱羞成怒,反駁道,「胡說八道,我的預言可是在瓦加杜的畢業考試中拿了優秀的。」
「這麼說,你還會預言?」卡爾文對這位酒保很感興趣,他還是第一次和瓦加杜的學生聊這麼多。
費薩爾幫卡爾文續了一杯莎草啤酒,有些自豪地說道,「當然,我是一名預言家,在這酒保不過是我的兼職,為的就是幫我的主業招攬客人。」
「嘿,費薩爾,真正優秀的預言家是不會找兼職的,也不需要自己招攬客人。」比爾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酒保的謊言,他可不希望卡佩來埃及的第一天就被不入流的預言家給騙了。
卡爾文卻沒有這麼想,實際上很多真正的預言大師日子過得並不輕鬆,他們對未來的預言很多時候都會被當成瘋言瘋語。
瓦加杜……預言……
在卡爾文的印象裡,非洲的魔法大多起源於當地部落的祭祀文化,這種魔法往往血腥野蠻,使用時甚至會對使用者造成傷害。那麼非洲傳承下來的預言魔法也是這樣嗎?
「老實說,我對你的預言很感興趣。所以,能幫我做個預言嗎,比如這次考古的結果如何?」卡爾文摩挲著下巴問道。
比爾有些無奈地喝著酒,費薩爾則是一臉興奮地搓著手掌,「當然,當然,我很樂意。不過,這位卡佩先生,你也知道,預言這東西是要向未來付出代價的。」
卡爾文微微一笑,拋出一個袋子,「這個收嗎?」
費薩爾掂量了一下袋子的重量,悄悄將袋子打開了一個小孔,看見裡麵閃爍的金光,於是嘿嘿一笑,「大生意啊,你不會是歐洲哪個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吧。」
他仔細端詳著卡爾文的麵孔,靈動的眼睛在卡爾文的血紅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然後迅速移開了。
「走吧,去我的帳篷。」
費薩爾帶著卡爾文和比爾來到自己的帳篷。比爾首先驚訝於費薩爾帳篷內掛著的各種動物頭顱製成的標本,有野牛、獅子,鬣狗,長頸鹿,甚至還擺著一整隻非洲象的頭顱。
卡爾文也被這麼多的動物頭顱給鎮住了,他伸手示意自己能不能摸摸,得到了默許後,伸手摸了摸大象的象牙。他能明顯感覺到在標本上有這魔法的痕跡。…
「這和我印象中的預言家的住所差了太多,費薩爾。」比爾感歎道。
「那麼你覺得我這裡應該什麼樣子?」費薩爾坐到非洲象前麵的一張椅子上,「七八個香爐?濃烈的香料?各種亂七八糟的神秘學物品?到處散落的塔羅牌還水晶球?」
比爾一時說不出話來,至少他去過的幾個有名的預言家的帳篷都是這個裝扮。
「至少其他的占卜師的帳篷不像你這麼狂野……」
費薩爾哈哈大笑,「彆的占卜師我也去看過,不過是些騙騙麻瓜的把戲,也就一兩個有些真本事。我就不同了,我是在瓦加杜學習的正統祭祀占卜,是真正能與未來對話的占卜。」
「那就快點開始吧,讓我看看正統的祭祀占卜。」卡爾文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