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馬上想起,自己父親曾教導過,每一次作戰之後,必須馬上重新審視對手的戰術水平和戰力強弱。
他認真地想了一下,才說道:
“陳倉有如此猛將鎮守,非一時可克。護民軍有雙馬鐙,便說明其鍛鋼水平頗高,亦可說明其兵器亦遠利於安漢軍。
“能有如此鍛鋼水平,亦可推斷其攻城器械方麵,必然出奇出新,非一般守軍所能抵禦。
“由此可見,護民軍取函穀關,為時不遠矣。”
傅巽對馬超的分析連連點頭。
這個少年假以時日,必成一員上將。
隻是他偏激的性格,又會極大地影響日後成就。
“若護民軍可攻破函穀關,那能否攻破玉門關呢?”傅巽循循善誘。
馬超此時正心煩意亂,哪裡有耐心聽傅巽一環套一環的追問。
“先生直言便可。”馬超有些煩躁。
“若護民軍自函穀關方向而來,因裴茂於長安城下的阻攔,將軍可從容選擇是戰、還是走。
“可護民軍若從玉門關返回涼州,其在圍攻冀縣城下李合之時,必將引一偏師由街亭而陳倉,再曉伏夜行繞至大散關。
“若真如此,除歸降之外,雍凉兩州再無他路可行。將軍便是想退入西羌亦不可得。畢竟,征西軍團可都是精騎。”
“騰”,馬超蹦了起來,又思索良久,神色逐漸現出驚恐,語氣也急迫了起來。
“若護民軍搶先占據大散關,吾入漢中亦不可得,實無路可退矣。請先生教我!”
傅巽心中暗笑。
早知按你性格,必不願意歸順朝廷。
如若你個乳臭未乾的愣頭青,真要是因為不服氣,率軍在陳倉城下與護民軍打生打死,與護民軍結下血仇,豈非會連累於自己?
“將軍勿憂,且聽公悌道來。
“如若將軍以為能戰勝護民軍,便繼續圍困陳倉。待護民軍來時,與其一戰便可。
“若將軍以為與護民軍勢均力敵,便派兵於街亭,扼守住涼州入雍州之咽喉,不使護民軍入雍州。
“如若將軍以為護民軍不可力敵,則在陳倉北麵虛設營寨,大部兵馬則繞去陳倉以南,並占據大散關以為退路。”
傅巽的意思很明白,要做出正確的抉擇,便要準確地判斷護民軍的戰力。
“先生以為護民軍戰力幾何?”馬超想不明白,隻好向傅巽求教。
“戰力逆天,不可力敵。”傅巽的回答極其肯定。
馬超當然不服氣,梗著脖子說道:“何有此斷?”
傅巽取出幾張《漢報》,遞給馬超。
“數日來,吾一直以《漢報》上刊載的護民軍戰績,來推斷護民軍的戰力。
“其第一戰,便是‘兗徐犯青州’。兩萬餘護民軍,大敗兗徐兩州十萬兵馬,生擒於禁、鮑信、蕭建等人;
“其第二戰則更是驚人。於青冀邊界處的平原上布下埋伏,全殲蘇仆延五萬烏桓精騎,而自身無一傷亡。
“蘇仆延率領的是五萬烏桓精騎,又處於廣闊的平原之上,不僅被全殲,而且護民軍不傷一兵一卒。
“之後,護民軍千裡奔襲,破兩萬張舉叛軍;管子城下,兩萬破七萬叛軍;數千裡奔襲,破丘力居王庭;盧龍塞下再滅五萬烏桓精騎;上穀郡迫降上穀烏桓,使其全部漢化;不遠萬裡穿越黃土高原入涼州,截斷羌胡叛軍退路,將叛軍圍堵於陳倉城下;岐山腳下,以兩萬全殲十萬羌胡叛軍……
“將軍,護民軍自出現以來,未嘗一敗不說,且都是全殲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