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頭關就在褒中縣的轄區內。過了褒中縣城,不到十裡就是雞頭關。
如果閻行他們再跑快一刻鐘,衝過三岔路口,就不會與楊任及兩千東州軍撞上了。
如今,卻迎麵撞上兩千多人,怎麼辦?
沒辦法,不管能否跑掉,還是得跑。
“往西跑!”閻行大叫一聲,馬上帶頭往西奔跑。
楊任瞬間反應過來,火燒南鄭糧倉的,必然是這些人。
楊任突然靈機一動,馬上大叫:“追上去,圍住他們,不得傷害他們!”
可閻行他們已經跑了五十幾裡了,前麵不遠,西邊的路通往箕穀,東邊不遠便是擁有雞頭關的褒中縣城。
誰知道雞頭關的守軍會出關返回南鄭呢?
此時的閻行,包括他麾下的這個大隊,都已是強弩之末,哪裡跑得過生龍活虎的東州軍?
何況,現在天已經麻麻亮了,他們無法隱入黑暗中。
結果不出三裡,就被東州軍給兜住,直接給圍了起來。
他們還想反抗,可兩個時辰,跑了將近六十裡,連兵器都快拿不動了,如何反抗?
閻行雙腿顫抖地站著,大叫道:”是我對不起兄弟們,把你們帶入了險地。不過,我們燒了南鄭的糧倉,燒了南鄭的戰馬,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閻行他們此時可不知道,張修已經死在了那個小隊長的槍下。
隨後,閻行一指正步步逼近的東州軍,大吼道:“我與賊人拚命,幫你們殺出一個缺口。你們能跑便跑,跑不動便降。留得性命在,比什麼都強。”
“哈哈哈哈——”大隊長一邊大口喘息著,一邊還是努力地大笑出聲。
“我護民軍之將士,可有降賊人者?!”
“隻有死戰的護民軍,沒有投降的護民軍!”
本來已經坐在地上的護民軍將士,全都站了起來,邁步朝著閻行和大隊長走來。
大隊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說得好!現在我和彥明猛將站在外麵,為你們抵擋一會。你們儘量恢複力氣,然後殺死一個夠本,殺死兩個就賺了。”
“遵大隊長令!大隊長和彥明猛將先上,吾等隨後就來。殺死一個夠本,殺死兩個就賺了!實在無力殺敵者,就給自己一刀。”
眾人齊聲怒吼,仿佛力氣又回來了一般。
圍著他們的東州軍,看到他們如此悍不畏死,警惕了起來,手中的刀槍也攥緊了幾分,甚至有人已經取下了弓箭,準備張弓了。
遠處的楊任也看到了有人要張弓,馬上吼道:“不得放箭!不得廝殺!”
他一個人的聲音,因為距離比較遠,張弓之人聽不見,可楊任的親衛也都吼了起來。
“不得放箭!不得廝殺!”
這下子,不僅東州軍聽見了,連被包圍的閻行一百多人,也都聽到了。
閻行馬上低聲吩咐:“抓緊時間恢複體力!”
很快,楊任趕了過來,撥開包圍圈,走到距離閻行他們二十丈左右,便大聲問道:“爾等可是護民軍?”
馬上有一個士卒湊了過來。“校尉大人,他們就是護民軍。我剛剛聽到他們高呼‘隻有死戰的護民軍,沒有投降的護民軍’。”
楊任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們這裡誰做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涼州閻行閻彥明!”閻行再次挺直了胸膛,與大隊長二人攥緊了手中的兵器,死死地盯著楊任。
“你們真是護民軍?”楊任繼續發問。
“如若不是護民軍,誰有本事摸進南鄭城中,殺入郡府,燒了糧倉與馬廄?”
楊任聽到確實是護民軍,麵上一喜,急著問道:“護民軍是否願意接受益州東州軍投降?”
所有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