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邊,沈淑媛的院子突然傳出細細的呻吟聲。緊接著那呻吟聲就漸漸變大,到後來簡直是哀嚎了。
一群下人們躲在外邊,個個伸長了腦袋窺探著裡邊的情形,不時的嘀咕說:"這是真要生了,不是去叫了醫生和穩婆了嗎?怎麼還沒來。"
就在這時,眾人看見那請大夫的小廝急忙拉住問:"大夫可算來了,是不是在後邊?"小廝一臉惶惶然:"哎呀不好了,夫人那邊也鬨起來了,恐是小產了,大夫先去了那邊了。"
卻原來是花鶯兒流產了。
靈雀趴在牆頭不禁道:"這也太巧了點吧,隻怕這裡邊有什麼事"沈溫涼涼道:"當然有事兒。她那邊我們且不去管,隻盯著這邊。"
靈雀其實對本族以外的事情不太關心,她白天都很忙,晚上在平時便早已歇息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你要的證人都已經給你找來了,都是附近的大崛子民,按照你說的把他們引來有不能太刻意都做到了,總之若真有人命案發,總有一個能用的上的。我太累了就不在這耗著了……"
沈溫這時才發覺她的這個決策好像有什麼漏洞。
她看著靈雀問:"見到有人要被害你不是應該要及時製止嗎?為什麼找證人看著人家去死?"靈雀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但她道:"大崛的衙門跟辛玄是穿一條褲子的,從一開始就對我們圍追堵截,我不打算給大崛子民做什麼證人,更不想去救人。你大概不知道,這家乃是大崛的國公府的人買的外室,且這個國公是個大家族,族人有很多在任職大崛的官,他們家據說亂的很,我們若沾上這國公府那不是死的更快?還是算了吧。這裡有你這隻鬼在這兒看看熱鬨也就算了吧。"
沈溫"嘁"一聲道:"你也知道我是一隻鬼,能頂什麼用?"
靈雀也不管她什麼感受,又打了個哈欠道:"想見義勇為?那就努力啊,努力變成個人不就成了?加油!我看好你。"
等靈雀走後,沈溫不禁哼道:"還是什麼修道之人呢!"
又過了一刻鐘,好像是花鶯兒那邊人手不夠還是怎麼的,沈淑媛的院子裡漸漸的就人少了,隻剩下平時幾伺候她的一個丫鬟和周嫂子。沈溫進了沈淑媛的屋裡,隻見床上得沈淑媛已經叫喊的沒了力氣,可孩子依舊沒能生出來。
沈淑媛以為她就要這樣死去,她的眼睛漸漸沉重就要昏迷之時,外邊的院子裡有了輕微的腳步聲,和丫鬟和人說話的聲音。沈淑媛不知冥冥之中似有感應,她沉重的雙眼猛然睜開,緊緊的盯著即將進來的人。
"原來是你?"
沈溫看見一個身材曼妙,頭戴鬥笠的女子款款踏進屋裡。鬥笠的紗幔已經掀開露出女人精致的五官。沈溫第一眼看見她隻覺得她容貌脫塵,一雙眼睛勾魂攝魄,不用刻意勾描那嫵媚的氣質渾然天成。尤其那傲人的氣勢,看向沈淑媛時恨不能發出發出一道電光將她射成渣。
沈淑媛看她更是仿佛看到幾輩子的仇家,她恨的莫名來了力氣,一股腦半撐起身子,抖著手隻著她狠聲道:"是你,是你害我……你這賤人……"她的身邊人翠兒,卻上前一步道:"我說五小姐,您這都在生著孩子呢!就這麼著坐起來,那孩子不得給你坐死了,事到如今您還是乖乖的生孩子要緊。"說完一把把她推平了身子。
沈淑媛還不明白?她早該想到這翠兒也是那賤人的爪牙。她腹痛襲來,疼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嚇人,不知是痛急了還是恨急了,喉嚨裡發出瘮人的古怪聲音。
"我說五姐你也太不爭氣了,這孩子都生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從你肚子裡爬出來呢!你說我要你這個廢物乾什麼用啊?"
沈淑媛聽了,眼角掛著淚珠,麵上卻相似抽搐。
沈溫卻看出冷笑,她是不想讓仇人得逞。
"我……就是一屍兩命也……不……不"
"不會趁我的意是吧?"
這女人替她開口。
沈溫心裡實在承認這個女人若不是在乾壞事,她非常喜歡聽她的聲音。軟綿細柔且甜糯,話到口裡似乎要化開,且最可貴的是不做作。
她伸出仙仙玉指,掏出一方素帕,悠然自得的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跟五姐有些體己話要講。"
於是其餘人各自出去。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這個女人對沈淑媛笑的就更加溫柔了。
她執著素帕仔仔細細的擦這沈淑媛臉上得汗水。
沈淑媛已經疼的三魂出竅了,根本沒有精力和力氣去推開她的手,隻排斥著多開幾次,最後也隻能任她擦了。
"我的五姐啊!你這又是何苦呢,嬋兒是真的為著你好為著咱們國公府好。你我姐妹本是一體,你忘了嗎,嬋兒的名字還是五姐你給我改的呢。那時六叔家的嫡女出生,闔家都高興。雖說六叔和我父親都是老爺子的庶子,他家的嫡女和我這個庶子嫡女是一樣的身份呢!我還記得當時五姐跟我說把我的名字給了小八,說我不配叫淑妍,說我的生辰沒有小八的生辰吉利。當時你指著身邊的大丫鬟說她的名字叫嬋兒,就改成沈淑嬋算了。你還說不就是個名字嘛,你我姐妹本就一體,叫什麼都一樣,都是紅花配綠葉,改名字又死不了人!是吧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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