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姬國公府裡,在外麵給主子辦事回來的熾鶴,推開了仙鶴樓的門,屋內血腥的氣味,一時間衝進鼻子,那直衝天靈蓋的味道,嚇的熾鶴表情凝重。
主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之前隻是炙火之毒和蠱毒,如今體內的帝王煞氣橫爆,再加上酒色沉迷,主子的神誌越來越混亂。被孫神醫那個老頭子說著了,就算是個再怎麼意誌堅定的人,也會被消磨腐化,成為一個嗜殺成性的魔頭。
楚宴丘雙手帶血,眼睛裡的紅色在情緒的恢複下,漸漸清明了,他看著地上被他殺死的三個女人,大概是這樣殺人的事做多了,也就沒什麼懊悔之色了。
“你來了?叫人把他們抬出去直接埋了,也不必做什麼遮掩了,反正殺的人多了,外麵那些人早晚會知道。”
熾鶴聽了也無奈,主子說的對,這些死人拉出去一波又一波的,隻怕早有人懷疑了。
這個世界對人最不公道,有的人天生可以拿錢買你的命,有的人命賤到,為錢把命賣給你。
至於主人的官途?
在大掘國做官本也不是主人的意願,隻不過師命難違。那個視蒼生如螻蟻的仙祖,對主人的期待可不是做官那麼簡單,要知道隻要仙祖願意,這世界隨便一個國家的國君,便可以任由她更換,當初那個小金國滅亡,甚至世代姬氏祖先奉獻過的屠氏王朝,也不過是仙祖一個指令,就給滅了嗎?
楚宴丘轉過身來,看著熾鶴道:“東西拿到了?那個人這次帶來了什麼禮物?”
熾鶴心裡有些詫異,對於他對仙祖給的東西叫做“禮物”兩字,主人從來不這麼稱呼,莫不是主人對仙祖這次給的東西很滿意?
熾鶴連忙解下身上的包袱,雙手捧著奉上。
楚宴丘接過來,打開包袱看。
是一件輕裝鎧甲,摸在手裡冰冰涼涼的,楚宴丘摸了一把,隻覺得由內而外的暢快通透。
楚宴丘大笑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佛衣鎧甲?傳說穿此鎧甲的勇士,戰場殺敵會永遠感覺不到疲倦,而且它有令人生智慧的能力,是個上古法寶。”
熾鶴喜道:“小的也聽說過這鎧甲,這鎧甲乃是萬古戰神共工所有,不但水火不侵,邪祟毒蟲無法侵擾,碰到即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楚宴丘雙手展開道:“給我穿上。”
熾鶴連忙應聲,過去幫楚宴丘穿鎧甲。
楚宴丘看著熾鶴給自己伺候穿衣,他突然歎口氣道:“昨日睡的及不安穩,我夢到有一女子來偷我的心,更無奈的是我竟被她得逞,等我發覺立刻去追,我們兩個追到一處海邊,那女子不小心被海浪卷進海裡去了,我欲去追,一抬頭間看到那海浪哪裡是海浪,那是一望無際的血水,也不知什麼人犯下如此大的殺孽,竟使人的血水彙成大海那麼多。也可惜了那個美人兒,能有偷我之心的膽量的女子,還是我平生僅見,你不知,那樣的女子才與我相配。”
熾鶴越聽越心驚,也不知是因為他說是誰犯殺孽彙集成血海的話,還是說那女子偷心的事,總之一時思緒萬千,也沒有阻止到語言接下主子這句話。
幫著楚宴丘穿戴好鎧甲,熾鶴便要退下去,楚宴丘叫他好好休息幾天,就叫他回自己屋子休息了。
熾鶴退到門邊突然抬頭對楚宴丘道:“公子……公子可還記得沈十七公子?聽說他被困在紅丸山了,也不知他怎麼得罪了整個江湖人士和仙門各派,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些江湖中人和仙門子弟,陸陸續續跑去紅丸山很多人,這事越惱越大就連人來人往的老百姓都知道了,當做閒談一樣傳遞。”
楚宴丘聽他說那個沈十七公子,一時並沒有想起來是哪個。
他的兩鬢掛上了霜雪般的白發,若是沈溫看到他此時的樣子,跟從前判若兩人,從前那個儒雅清冷的貴公子,已經在短短時間內,變成犀利霸道唯我獨尊的神經病。
楚宴丘微眯雙眼,想了片刻道:“沈十七公子?難道比我當年還厲害?我已經好多年沒有一人單挑整個武林了,如此也好,我也去會會那個十七公子。”
熾鶴被他三兩句話給搞懵了,他愣愣的答應道:“呃?啊,是……公子我們這就打點一下去紅丸山嗎?”
楚宴丘大手一揮道:“你們不用去,此等小事,我自己去去就回,你下去休息吧。”
熾鶴想勸,但在主人霸氣側漏的氣勢下,不敢多言,隻好先退出去了。
楚宴丘去自己的書房,拿出那把自己最得意的霜寒劍,又吩咐奴婢給他備馬。
就在他擦拭劍身的時候,忽然感覺心口一陣揪心,眼前一愰,又看見多年來伴隨他的那個陰魂,那個眼中帶淚滿臉悲泣的男子,隻要是個人看他那悲戚的樣子,都會心痛焦心,恨不得把的一切來換他的安危。
楚宴丘眼睛充血,站起身來,提劍便走。
再說紅丸山那裡。
沈溫的魂魄被那四個仙門長老收走,留下一具肉身,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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