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姑娘,是何人?”
程夫人看了一眼明容。
明容:“是康起居郎家的女兒,康彤兒,叔父是此次軍中都尉。”
“嗯。”程夫人略一思忖,點點頭,“長得是周正水靈的。她找上你,若不錯,你與她交往也行,若是個攀龍附鳳的,你自己拿捏分寸就是了。”
“圓圓知道的。”
光艫笑道:“就不能是人家見我們圓圓長得可愛。”
明容嘿嘿一笑:“二哥說的對。”
過朱雀門,進了皇城,馬車駛過漫長的宮道,穿過重重宮門,明容等人下車一路步行至清寧殿。
同行的還有許多武官親眷,上來與他們寒暄幾句,便默默無語。
清寧宮女官前來迎上眾人,行禮微笑道:“聖上和皇子們都在丹鳳門迎接侯爺等人,娘娘請諸位夫人小姐和公子先進去敘話。”
夫人們道:“臣婦拜見皇後娘娘本就是應該的。”
女官引眾人入內,鄭皇後高坐上首,旁邊站著趙懷玉,下首坐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皇後向眾人其致禮,眾人拜禮後起身,由宮女指引落座。一般小女孩子不過站在母親旁邊,不過明容如今是縣主了,特有賜座。
光舟是這當中最大的男孩,又已上過戰場,鄭皇後見他似有些扭捏不自在,特讓其去丹鳳門見他父親,賞了轎輦。光舟也不推脫,謝恩後走了。光艫也想開溜,被程夫人用眼神製止了。
“那是何人?”明容看著那個華貴婦人,悄聲問程夫人。
程夫人低頭輕輕道:“是晉王妃,晉王與聖上素來交好。”
“明容,你過來。”鄭皇後笑著看向明容。
明容忙抬起頭,起身行禮後走到鄭皇後旁邊,乖巧地站著。
鄭皇後拉著她的一隻手,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副玉鐲戴到明容手上。明容沒反應過來,程夫人忙道:“娘娘,這太貴重了,明容受不起的。”
鄭皇後擺擺手:“無妨,這孩子我一向喜歡,她與懷玉又是玩的好的。”她看著明容,故意正經道:“明容,這鐲子你不是白拿的,現在你可是當朝第一位縣主,可要做好天下閨眷典範才是。”
晉王妃用帕子捂著嘴輕笑一聲:“這孩子瞧著就是個伶俐的,粉妝玉砌的我看著也覺得親近,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姑娘,可是要和你好好學學。”
“娘娘說的是哪裡話。”明容甜甜一笑,“聖上是看我父兄的份兒上,才封明容為縣主的,是看明容小,又沒有父親陪在身邊。明容沾了父兄的光罷了。”
明容這話倒是說差了。此次兵變,皇帝早有預料是真的,不過他也有疏忽,見穆王北上一路安穩,便隻將防禦的重點放在了皇城,隻自己最信任的北衙十六衛知曉此事,西郊大營他原想收拾完穆王再慢慢查。卻沒想到穆王帶了如此多兵力,直攻京城,要不是程皓和光舟及時反應,或許還真守不住。
於是論功行賞時問光舟,何以料到穆王生變,光舟當時說隻是恰好在大營罷了,可私下裡皇帝就找到光舟,說:“你與皇表叔說實話。”
光舟就全招了,說是明容回來說過宮裡的事情,加上父親出征的蹊蹺,這才有所懷疑,穆王一進京就與程皓和沈潭溪商量了。沈潭溪經此一役,封為從五品下遊擊將軍,他才十五歲的年紀,也算給了渠國公麵子。
“那你怎麼不告訴表叔呢?”皇帝追問。
光舟就有些急了,不知道怎麼回。好在他此次功勞甚大,皇帝也不追究,於是順帶著就賞了明容一個縣主,隻是對外說是她護衛侯府英勇無畏,可堪典範罷了。
鄭皇後笑著:“阿皎,你我妯娌往後還要親上加親,你現在不讓我送,我以後有的是機會送。”
“娘娘這……”程夫人低頭稱謝。
明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隻一個勁傻笑。
鄭皇後見她們一群小女孩子左右在這裡無趣,讓懷玉帶著她們去花園裡玩。女孩們恭敬告退。
一出了清寧殿大門,宮女關上門,懷玉就挽住明容的手:“明容我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這幾日書閣停課的我有多無聊!”
明容訝異:“停課了你還無聊?”這孩子!
“唉呀你也知道,這宮裡沒有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兒,平日裡也就你同我玩。”懷玉嘟著嘴。
明容想起方才的事,問道:“晉王妃家沒有與你玩的人嗎?還有,為什麼我是第一個縣主?”
懷玉戳了她一下:“我剛瞧你那樣子,就知道你不知道這事兒。本朝宗室女,都要及笄之後方可請封,所以說啊,你可是獨一份兒。”她話音一轉,撇了撇嘴,“晉王家那個趙懷鐺,哼,可算了。”
明容:“她怎麼了?”
懷玉翻了個白眼:“她長你我三歲,平日裡拽的跟個什麼似的,好像她是公主我是她丫鬟,隻會拿著本詩集吟詩弄月的,她那本事,可算了吧。而且她……她還……”
懷玉喘著氣,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明容忙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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