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布政坊吳國公府。
尉遲寶林睡不著,坐在自己的院中飲酒,靜靜等著消息傳來。
後半夜的時候,尉遲寶琪院子裡的丫鬟跌跌撞撞跑過來。
“大郎君,奴已經……已經成事了……”
尉遲寶林麵上的笑意再也壓抑不住,然後眼裡突然閃過陰鶩:“我說過多少次了,沒有傳喚不要到我這邊來。”
丫鬟驚慌失措:“大郎君……您若是不護著奴,待二郎君醒來,一定會殺了奴的……”
尉遲寶林皺眉:“你繞小路去主院求見夫人。”
丫鬟走了,尉遲寶林焦急地在院裡走來走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尉遲寶林的小廝過來稟告:“國公爺和夫人都在二郎君的院子裡,聽說請了家法。”
尉遲寶林忍不住撫掌:“安排說書人,明日將這件事傳出去,我要長安人人知道尉遲二郎沉迷女色。”
他將衣衫扯得亂些,去了尉遲寶琪的院子。
尉遲寶琪的院子裡,尉遲敬德坐在院中的石桌邊,麵前跪了一地人。
桌上的茶已經涼了,他還是端起來飲了一口。
尉遲寶林進了院子,還未開始演戲,尉遲敬德指指不遠處的空地:“跪那吧。”
“你們兄弟二人誰先說?”
尉遲寶林還沒搞清楚狀況,一旁的尉遲寶琪行了個大禮,緩緩開口。
“兒察覺大兄與我院中的丫鬟勾結,欲謀害於我。便策反了丫鬟,暗中掌握了大兄的計劃,將計就計,意圖揭露他的真麵目。”
尉遲寶林大驚,張了張嘴想解釋,又心知這個二弟都不敢隱瞞了,阿耶一定是全部都知道了。
他低下頭,許久無言。
尉遲敬德看向長子:“為父有惑,大郎替我解釋解釋。”
“家族培養你這許多年,這等下三濫的計謀,當真是你想出來的?”
尉遲寶林手抖得厲害:“阿耶……阿耶,我……”
尉遲敬德是真的很失望。
長子小時候他四處征戰,妻兒很是吃了一些苦。
天下大定後,他可以說是傾家族之力培養這個兒子。
長子門蔭入仕,年紀輕輕就當了個小將軍,族人與十二衛的同僚都對他讚不絕口。
尉遲敬德原本其實是很滿意他的。
“你若是能用高明些的手段,為父倒是高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