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仲忙完生意已經是傍晚,他徑直往鬱離院走去。
思年好轉後便重新回到小姐身邊伺候,見到老爺後她上前行禮。
“存玉怎麼樣了?”
思年答:“小姐這幾天精神都不好,書院也無法去了。”
遲仲麵露憂愁:“我去看看她。”
餘惜聽到遲仲前來,神情變得疏離了些。
遲仲心疼地看著她:“女兒你怎麼樣?”
餘惜垂著眸:“我沒事。”
遲仲見女兒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淡,心裡驚了驚,仍關心道:“可是最近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餘惜揉了下腿,故作不舒服的模樣,抬頭問:
“父親上次給的藥竟有奇效,喝了後我的腿便平複了下來,不過這兩天又有些疼了,所以我想問問父親這藥方是什麼樣的,好要來讓昌蓉給我熬著喝。”
遲仲眼神微閃:“這藥就是我偶然得知的一個土方子,不宜多喝,你若要,我讓身邊人熬了給你送來就是。”
“何必如此麻煩?”餘惜笑著說,“父親總是忙於生意,我無法時時尋到父親要這藥的。”
遲仲瞧著女兒的臉,心中生起狐疑。
存玉莫非知道了什麼?
餘惜見遲仲沒有立刻應答,便又說:“不過既然這藥不能多喝,偶爾父親將藥送過來也是可以,隻是——”
她摸著自己的腿,神情黯然:“最近我的腿疼得比從前頻繁,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她抬頭,嘴角有些下落:“父親,我是不是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遲仲心神一震:“胡說!爹一定有辦法讓你站起來的。”
那種折磨和扭曲的情感又升騰起來,幾乎要吞噬了遲仲的心。
若當初林鈺沒做出那種事,他也不會被氣昏了頭,忍心對一個孩子下這種毒手…
遲仲眼底閃過痛楚,忽地聽女兒問:
“父親,我忽然發現,我從未聽您提起過與母親的點滴。”
遲仲垂落在側的雙手握緊,仿佛心緒極不平靜。
良久,他勉強笑了一下:“你母親是…”
“不好了,老爺小姐!外麵著火了!!”
遲仲的話被驚斷,他對餘惜說:“你好好在屋裡待著,爹出去看看什麼情況。”
餘惜淡漠地看著遲仲匆匆離去。
思年慌忙跑進來,要為小姐穿衣。
“小姐,府上四周不知為何突然起了大火,那火勢一時半會兒可能滅不了,奴婢先給您把衣服穿上,以防意外。”
餘惜問:“府上的四周都起了火?是一起起的嗎?”
思年忙著手裡的動作也不忘回答:“好像是,就是下人們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大到滅不了了。”
聽起來是有人故意對遲府縱火。
餘惜往還未關閉的窗戶外看去,就連鬱離院的下人們都被叫去救火了。
沒過多久,外麵雜亂的聲音開始混雜了尖銳的慘叫聲。
思年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都僵住了。
餘惜淡定地將她沒係完的鬥篷係好。
“扶我去輪椅上坐著。”
思年一邊照做,一邊害怕:“小姐,外麵是不是…”
餘惜沒說什麼,隻是目光堅定地看著門口。
“放心吧,鐘翊會來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