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正在袁可立無法應答的時候,一直未說話的陳奇瑜出聲回道:“稟陛下,不管最終的結果是勝還是敗,咱大明都要主動出擊,不然任由虎墩兔現在肆意擴張實力,到時候我們將會變得更被動。
而且,主動出擊還能將戰場的主動權抓在咱大明的手上,雖然漠南蒙古地盤不小,但對於現在的虎墩兔來說,也不大,隻要咱們向黑河與河套逐步推進,虎墩兔隻能選擇跟我們決戰,或者遠遁他處!”
“要是遠遁甘肅,甘肅怎麼辦?”
“讓甘肅、陝西與寧夏三鎮據城自守,並適時派兵圍剿虎墩兔的分兵,同時令蒙古右翼諸部派軍前去追剿!”
雖然陳奇瑜的策略朱由校勉強能夠接受,但西北現在正在遭受大旱,讓本就戰力堪憂的西北邊軍,更讓朱由校難以放心。
曆史上的虎墩兔被黃台吉擊敗逃到甘肅與青海後,雖然抵住了虎墩兔的多次攻城,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虎墩兔突然病死了。
虎墩兔病死的時間是在崇禎七年,他還能蹦躂六年多的時間呢,誰知道他會將甘肅禍害成什麼樣子。
雖然虎墩兔麵對建奴是個戰五渣,但他有“蒙古大汗”的身份,對蒙古諸部的作戰基本沒輸過。
他去了甘肅之後,又可以聯合青藏高原上藏巴汗與蒙古諸部,共同對付大明,到時候可不僅是陝西邊患問題,還會蔓延到南麵的四川邊疆。
四川現在正在全力進攻造反的奢安之亂,要是西北麵再來南寇的青藏高原蒙古人,將會麵臨腹背受敵的不利局麵。
“兵部行文催促朱燮元,令其在天啟九年前剿滅奢安叛軍,再向陝西、四川、湖廣、廣西與貴州所有軍民下一道旨意,凡斬殺叛軍普通士兵一人,獎土地十畝,斬殺匪首奢崇明或安邦彥者,獎土地千畝,並世襲新建衛所僉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朱由校就不信了,在有如此高的賞格下,奢安之亂還不能早日平叛。
袁可立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回道:“是,陛下,您的意思是要在貴州新設衛所?”
“自然如此,既然那些土司劫掠漢地漢民,那便再也不是大明子民,既然如此,朕何不讓咱大明百姓報複回來,占據他們的土地?”
雖然毛子的存地去人政策很殘暴,但對新占領的土地管理卻很奏效,他們將江東六十四屯的居民殺光後,外東北自此一直牢牢地掌控在毛子的手上。
袁可立用力咽了一口水後,再次問道:“不知陛下將要新設幾個衛?”
“袁先生以為呢?”
袁可立想了一會兒後,這才答道:“貴州現在已經有了畢節、赤水、普安、安南、平壩、威清、龍裡、新添、平越與興隆等十六個漢人軍衛,等打下水西與水東地盤後,臣私以為這些地盤可以再設立十六個衛,還能綽綽有餘!”
“遵義與之前永寧宣撫司的地盤,也可以設立六到八個衛!”
“臣遵旨,隻是麵對窮凶極惡的奢安叛民,手無寸鐵的百姓恐非對手!”
“袁先生多慮了不是,不說能去貴州參與剿匪之人多是朕剛說幾個布政司的衛所軍,就算是普通青壯,為了土地與前程,他們也會想方設法打製趁手的兵器與鍛煉自己的武技!”
袁可立猶疑中應道:“臣遵旨!”
“對於應對虎墩兔之策,便遵照陳侍郎剛才所講,兵部除了通知宣大,也要通知陝西四鎮,讓他們做好隨時應對虎墩兔西盾的準備!”
兵部四人一同答道:“臣等遵旨!”
“另外,從京營中選出一營騎兵,交由曹文詔統領,五月初出京支援大同,陳奇瑜一同前往宣大,出任此次對虎墩兔作戰的監軍!”
對於孫承宗不是很放心的朱由校,決定還是多派一個陳奇瑜過去,加一道保險。
遼東的建奴雖然要命,但有遼西防線與混亂的蒙古左翼各部在,朱由校暫時沒有太大的擔憂。
而虎墩兔的南寇大同,朱由校反而更擔心他再次劫掠大同重鎮,並攻破大同堅城。
要是大同被虎墩兔攻略,那也就意味著在未來的許多年內,大明將失去控製或攻略漠南蒙古右翼的基本盤。
宣大監軍?
陳奇瑜有點懵逼,他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就成了監軍呢?
在袁可立的輕咳提醒下,陳奇瑜趕忙跪下接旨道:“臣定當為陛下與大明擊退虎墩兔!”
“朕知道你出生在山西邊關保德州,對大同、山西與綏德鎮的邊軍很了解,也對土默特與鄂爾多斯部非常了解,所以朕才將這份重任交付你,希望你能替朕與大明趕走虎墩兔這個狂妄自大、言而無信的韃寇!”
“臣陳奇瑜,若不能趕走虎墩兔,將再也無顏麵見陛下!”
“好,陳愛卿請平身!”
“謝陛下!”
等陳奇瑜調整好情緒後,朱由校繼續說道:“朕除了給你尚方寶劍,還會讓你押運武器過去,年前的抄家,宣大現在並不缺錢糧,但若能擊退虎墩兔,朕親自為愛卿解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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