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收到關於李定國願意歸順朝廷的消息之後。
立刻傳召內閣首輔範景文、兵部尚書孫傳廷,還有忠貞侯秦良玉前來議事。
待三人到齊,朱慈烺鄭重地將情況詳細說明。
隨後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緩緩問道:“李定國願意歸順朝廷,這無疑是件好事。你們覺得,朝廷該給予他什麼樣的待遇呢?”
範景文微微皺眉。
略作思索後開口道:“陛下,李定國他們被困在四川平原,已然如甕中之鱉。他此刻選擇投靠朝廷,實乃形勢所迫——已然無路可走了。
所以老臣認為,無需給予他們特殊優待,隻需像對待其他普通將士一樣,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即可。如此既顯我朝公正,也不會讓其滋生驕縱之心。”
朱慈烺平日裡對李定國頗為重視。
這一點範景文怎會毫無察覺。
他卻故意說出這番話,其心思不言而喻。
他內心深處恐怕是不想看到武將勢力做大,擔憂武勳集團的崛起會壓製文官集團。
朱慈烺才登基一年多。
朝堂之上便已隱隱有文武之爭的端倪。
朱慈烺不禁暗自感慨,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隻要涉及利益,爭鬥便永無休止。
而範景文此舉,或許還有另一層深意。
那便是向皇帝表明,文武並非過於和睦。畢竟,若文武官員太過和睦,有時反而會引起皇帝的猜忌。
這些家夥官場老油條,在權力的博弈中,心思可謂是九曲十八彎。
朱慈烺聽了範景文的話,隻是微微點頭,並未流露出任何明顯的情緒。
隨後,他將目光緩緩轉向孫傳廷。
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
對於範景文心中那點小心思。
孫傳廷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原本也是文官出身,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對這些彎彎繞繞再熟悉不過。
孫傳廷恭敬地拱手,說道:“啟稟陛下,李定國麾下如今雖有十幾萬兵力,其中真正的精兵數量有限,但人數擺在那兒,經過悉心訓練之後,還是頗具戰鬥力的。
依臣之見,不如就給他一個兵團的編製,陛下以為如何?如此既能彰顯朝廷對其歸附的重視,又能合理安置這股力量,為朝廷所用。”
朱慈烺聽聞,又將目光投向秦良玉,溫和地問道:“秦愛卿,你覺得呢?”
秦良玉神色莊重,微微欠身道:“孫尚書所言甚是,老臣也覺得可以給予一個兵團的編製。李定國若能誠心歸附,朝廷以禮相待,必能讓其為朝廷儘心儘力,發揮更大作用。”
朱慈烺微微頷首,當機立斷道:“那就這麼定了,給予李定國一個兵團的編製,此為大明朝廷第十六兵團,任命李定國擔任兵團長之職,其他待遇與其他兵團長保持一致。
傳朕旨意,命李定國即刻著手整編部隊,整編完成後,抓緊對部隊展開訓練。兵力定編為五六萬人,剩下的將士可編入地方守備營,負責地方的安保防禦。”
“臣等遵旨!”三人齊聲應道,聲音在殿內回蕩。
朱慈烺如此迅速地下達決定。
在場的幾人心裡都明白,朱慈烺對此事想必早有周全的考慮,之所以把他們叫來商議,不過是走個流程,彰顯朝廷決策的民主與公正罷了。
朱慈烺轉頭吩咐範景文:“成都平原那邊原有的官吏,範愛卿需儘快派人考察。對於那些貪官汙吏,該處理的絕不能手軟,務必儘快清除。
對於那些屍位素餐、毫無作為的官員,就地免職。其他相關事宜,你們想必心中有數,地方上該清理整頓的,就要大刀闊斧地進行。
有能力、有擔當的官員,該提拔重用的,不要吝嗇。若在過程中需要兵部配合,儘管開口便是。”
範景文躬身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精力實在有限。如今禮部尚書一職空缺,諸多事務壓身,老臣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啊!”
朱慈烺聽聞,心中也頗為頭疼。
禮部尚書與禮部侍郎皆已被免職,而禮部掌管著教育與科舉這兩項關乎國家根本的重要事務,要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接任,著實不易。
朱慈烺思索片刻,無奈地說道:“此事容後再議吧。如果你們有合適的人選,不妨先報上來,讓朕過目。”
範景文恭敬地應道:“老臣遵旨。”
……
李定國那邊很快接到了朝廷的聖旨。
手捧聖旨的李定國心中感慨萬千。
從此他便是朝廷的大將了,身上肩負的責任也愈發重大。
至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此前李定國與張慶臻和沐天波交談甚多,對朝廷大軍做事的風格了如指掌,也深知朱慈烺治理地方的大政方針。
李定國召集手下的幾位將領。
神色嚴肅地說道:“如今我們已歸順朝廷,往後便是朝廷的隊伍,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朝廷的形象。希望大家都能嚴格遵守朝廷的規矩,千萬不要做出讓我為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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