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悅望著主院的方向,心中的怒意猶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同樣怒火中燒的還有空間裡的冤魂,她眼神通紅,全然不顧閻王符文的壓製,拚命地努力撞擊著商場的牆壁,好似要不顧一切地衝出來,將蘇蓮香置於死地。
蘇曉悅強壓下心中的怒意,對著不斷撞擊的冤魂厲聲訓斥道:“再這麼撞下去,蘇蓮香死不死我不知道,反正你快要魂飛魄散了。”
“等我。”這句話也不知是給冤魂說的,還是跟蘇曉強說的。話落,蘇曉悅氣勢洶洶地衝進廚房,挑挑揀揀,拿出鄒氏平時砍柴的柴刀,怒衝衝地朝著蘇蓮香的房間衝去,飛起一腳踹開房門。蘇蓮香正半靠在床上悠閒地嗑著瓜子,臉上絲毫沒有害了妹妹的那種愧疚之感。
蘇曉悅舉起手裡的柴刀,朝著蘇蓮香狠狠砍去,蘇蓮香自然不會站著讓蘇曉悅砍,側身躲避,恰好將蘇蓮香的半邊發髻砍落。
蘇蓮香看到蘇曉悅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嚇得拔腿就往蘇婆子的房間跑去。一進屋,蘇曉悅便看到蘇婆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妹妹都生死未卜了,這死老太婆居然還有心情睡覺。
想到這,蘇曉悅也沒含糊,朝著蘇老婆子的床邊砍去,支撐床帳的杆子瞬間斷裂,床幔墜落,直接蒙在了蘇婆子身上。蘇曉悅借著追蘇蓮香的機會,狠狠朝著蘇婆子身上踹去,連著踹了七八腳。
王氏和蘇大山這才一起朝著蘇老婆子的院子跑來,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曉悅一把拉過蘇蓮香。趁蘇蓮香被嚇得雙腿發顫、呆愣之際,蘇曉悅將手裡的砍刀塞到蘇蓮香手裡,
蘇曉悅使勁拽了下自己鬆散的發髻,淚水奪眶而出,哭著說道:“蘇蓮香,我不準你砍奶奶。”說著,她手腳並用,猛地一個跳躍借力,毫不猶豫地撲到了蘇婆子身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蘇婆子的腿骨竟應聲而斷。
在蘇婆子那猶如殺豬般的淒慘叫聲中,蘇曉悅奮力拉開砸在蘇婆子身上的床幔,像一隻勇敢護崽的小雞似的,毫無畏懼地伸開雙臂。
毅然決然地擋在蘇婆子麵前,視死如歸般大聲喊道:“蘇蓮香,有什麼事你衝我來,你不能因為祖母讓我嫁給胡員外家的公子,讓你嫁給區區一個秀才就心生不滿,要殺了奶奶。
你彆動,大不了我把親事讓給你還不成。”說話間,兩行清淚潸然而下,那模樣楚楚可憐,將一個全力維護奶奶的好孫女形象展現得淋漓儘致。
當蘇家一家人進到屋裡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目光呆滯、手裡還拿著砍刀的蘇蓮香,以及滿臉擔憂、全力護著蘇婆子的蘇曉悅。
蘇蓮香惱羞成怒,將手裡的刀狠狠朝著蘇曉悅的方向扔去,蘇曉悅順勢再次倒在蘇婆子的斷腿處。
蘇曉悅深知,她今天若是拿曉果落井的事去找蘇婆子,蘇婆子定然是不痛不癢地訓斥蘇蓮香幾句,這事也就過去了。畢竟爹已失蹤,蘇婆子往後還得依靠蘇大山養老。
於是,蘇曉悅便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蘇大山望著麵前狀若癲狂、朝自己老娘扔柴刀的閨女,怒不可遏,一個耳光狠狠地朝著蘇蓮香的臉上扇去。
許是這一巴掌喚回了她的些許理智,蘇蓮香指著蘇曉悅急切地辯解道:“爹,不是我,我要砍的是蘇曉悅,我沒有對祖母不滿。”
蘇曉悅指著蘇蓮香質問道:“既然大姐姐要砍的人是我,那此刻不應該在我們二房的臥房裡撒野嗎?又為何會出現在奶奶的房間?”
蘇婆子眼神淩厲地盯著蘇蓮香,她自然是不敢說出,自己之所以在蘇婆子房裡,是為了讓蘇曉悅的刀落在蘇婆子身上,這樣蘇婆子才能狠狠懲罰蘇曉悅。她的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蘇曉悅在蘇婆子後背塞了個枕頭,對著蘇大山吩咐道:“奶奶的腿,許是剛才拉扯間被姐姐踹斷了,大伯還是趕快請個郎中來瞧瞧吧。省得以後落下病根,受罪的還是奶奶。”
蘇婆子欣慰地拉起蘇曉悅的手,心裡和眼底滿是感動,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護著自己的竟是這個平時不太受自己待見的孫女。
蘇曉悅跪在蘇婆子床前,聲淚俱下地哭訴道:“奶奶您給我們二房做主啊,大姐姐剛把曉果推到井裡,至今人事不知,這又拿著柴刀往奶奶您身上招呼,這樣的禍害若不除去,孫女真是徹夜難眠,擔心您啊。”
蘇婆子心裡其實並不怎麼擔心蘇曉果的狀況,不過麵前的孫女剛剛救了自己一命,便假裝關心道:“曉果兒,醒了嗎?一會你大伯請來郎中,也順便給曉果看看。”扭頭看向蘇蓮香,怒聲斥道:“你個逆女,還不快給我跪下。”
蘇蓮香早就被蘇曉悅的這一係列操作弄得一頭霧水,聽到蘇婆子的謾罵,這才驚慌地抬起頭,趕忙跪在蘇婆子麵前辯解道:“奶奶,我就是把曉果洗菜的水端走洗頭發了,我真的沒有推曉果妹妹,真的,我……我也沒有要殺您。”
蘇蓮香驚慌失措的這一幕落在蘇老婆子眼中,反倒成了心虛的表現。
蘇曉悅指著蘇蓮香,委屈巴巴地說道:“奶奶,剛才大姐姐拿刀砍您是您親眼所見,大伯母,還有大伯也都看到了。她推曉果落井,曉強可以作證,他一個幾歲的小孩子總不會像大姐姐那樣心思深沉,滿口謊言。”
蘇蓮香被蘇曉悅說得百口莫辯,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跪在地上,倒在王氏的懷裡,竟然暈了過去。蘇曉悅安靜地坐在蘇婆媳床邊,絲毫不在意她是真暈還是假暈,今日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既成功離間了蘇婆子與大房的關係,又為小果請來了郎中。
蘇大山帶著郎中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閨女暈倒在王氏懷裡,蘇曉悅則貼心地伺候著蘇婆子。郎中來給蘇婆子檢查腿傷後給出診斷,蘇婆子的腿是骨折了,由於蘇婆子年紀大了,無法確定斷腿還能否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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