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學,哪會這些。”賀俶真說道“小瑾說的都是大本事,我接觸不到。”
蘇瑾朝他做了個鬼臉,說道“騙子!誰要信你!”
蘇勁隼這會兒燒好水過來,燙出茶水後拿給賀俶真吃了,問道“道長說出自苦縣,那是太祖發家起勢之地,道長走那裡出來,想必也是不俗的了,難怪能跨過城樓,送小瑾回來。”
“不是哩!”蘇瑾略有激動道“小賀走到城樓下,不過牽著我走了一步,我們就到城外啦!”
那感覺奇怪,眼裡事物都倒著走,瞬息間似遊過萬裡,可抬腳落下,又是腳踏實地,似騰雲駕霧,可她仍在地麵,下次要小賀教自己,不教就一直纏著他。
“道長手段變幻莫測,是有本事的。”蘇勁隼說道“在這鄉裡鄉間做庖廚也有大半輩子,不想還能撞見‘活神仙’,也算漲見識了。”
賀俶真說道“蘇老哥是紅白事的掌勺師傅?”
“是啊。”
蘇勁隼說道“除去這些事啊,各集有甚麼祭祀,或請人吃飯,陣仗大了就要喊我。眼下秋收農忙不是才結束麼,一些地主老財早先請了許多人幫忙,如今事畢要請人吃席,隔三岔五有人來請,有時累了不願去,可也沒得法子,我是庖廚就做這行的,有人來請,我能不去麼?有時忙得兩眼打轉,昏頭轉腦,連是鹽是糖也分不清。經年累月,老來熬壞身子,不知還要累我多少。”
又道“道長這趟雲遊不是首次吧?動輒來去千百裡,依次來看,道長也非等閒道門弟子。”
賀俶真說道“這世間要多是蘇老哥忙事務實人,那該省好些麻煩,除去無數蠅營狗苟,小道比不得蘇老哥苦累,隻是多有奔波罷了。”
“哪裡話。”蘇勁隼說道“道長竭誠向道,修的都是功德,隻是我這易看得見,摸得著些。這世間多幾個道長這樣的心誠道士,也會好上許多。”
雖處沒落小鎮,卻也是個磊落漢子,身為庖廚也無村野氣息,賀俶真對此還是小有意外的。
“稍等。”
賀俶真忽然消失,惹得身旁二人一驚,隨後屋頂似有動靜,有人倒吸冷氣,發出因疼痛帶來的吟叫聲,又聽磚頭破碎,牆院倒塌聲傳來。
父女二人傻傻愣愣,大眼瞪小眼,不知外頭發生了甚麼,動靜如此大,蘇瑾起身說道“我去看看。”
蘇勁隼嚇一跳,死丫頭啥都敢看,要出事了可怎生事好,他剛要阻止,賀俶真去而複返,坐下時也把蘇瑾按了回去。
“一隻粉麵蠅蟲,煩死了。”賀俶真喝口茶水,又說道“小瑾膽子蠻大的。”
蘇瑾哼了一聲,把頭彆了過去。
蘇勁隼親眼見他來去無影,更為佩服,於是二人又說了好多話,直到寅時方才分房睡去,蘇瑾不情不願,但從白日玩耍至此刻,精神也弱了,還是回自己房屋睡去,片刻後,確認二人都入眠,賀俶真身形閃爍,來到一處倒塌的院落牆角。
這有一女子被封了竅穴,五花大綁地丟在這裡,因綁時太過用力,繩索緊勒著肉,讓本就體態誘人的女子,愈發顯得玲瓏嫵媚。
正是想要追賊的荀氏嫡長女。
荀鈺神色本是哀怨,有含著些憤懣的,可見賀俶真來了,她複又勾人起來,嬌滴滴道“哥哥原是喜歡這樣玩,早知如此,妾身就把自己綁好再送來了,哪敢勞哥哥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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