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當真無人指點麼?”
“是為陳國,北寧國,懸水……還是某個人?”
賀俶真知道這事不是他現在能管的,又問起此行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來,說道:“自七十年前宮廷血案,朝廷動蕩十年,最後平息哀牢山,此後不知李嗣是察覺到了什麼還是所圖甚大,不斷的變法革新,近又挑起戰爭打破二百餘年的邊疆太平,天子此舉李大人可曉得?”
之所以會有此問,是因為陳國文運正在減弱,而這邊的氣運減弱又會影響到陳國與北寧國最前線的戰爭。稍加推演後不難猜出,文翰樓那頭大妖肯定與陳國敵對勢力脫不了乾係;大妖來曆非凡,背後站那人,自始自終說不定就是懸水,而能推演終極的道教聖地,定不會做些“無聊事”。
“老夫哪懂得什麼深意,但現下陳國最關鍵的一戰就在燕兒山,由江林領銜的天策兵團來對抗北寧王朝的鳴金鐵騎。”
李厚載接著道:“本來隻要陳國能贏下這場戰事,江林就能暢通無阻,甚至能直奔北寧皇都。現如今儒道文運卻在流失,若因此影響了前方戰事,老夫這郡府上上下下可真萬死難辭了。”
聽聞此語的賀俶真若有所思的說道:“一洲形勢大變,一個新的開始。將本來固有的局麵打破,變得誰都可以來摻和一腳。按道理來說,會有新的秩序重建,可大戰過後哪來的喘息時間留給陳國呢,到時各路神仙嶄露頭角,天下隻會更亂。”
荀鈺問道:“既然這樣為什麼天離還要主動挑起事端,戰後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算贏了又怎麼樣,這不是主動攬禍在身?”
若將來大戰落幕,虛弱不堪的陳國能有喘息休整的時間,整合吸收敵對勢力的一切,使得國力鼎盛,氣運綿長,兵甲斧戎之利猶勝從前,如此才能應對後續,否則就是引火燒身。
雖說北寧內部正處於嚴重內耗的時刻,宮裡宮外就像狗屎一樣臭,但實力擺在那裡,哪有那麼好打。再者說,內憂外患,輕重緩急北寧吳氏還是拎得清的。
不等回答,荀鈺又說道:“新郎開始說不知道陳國是預料到了什麼還是所圖甚大,意思是未來這天下一定會發生點什麼,而陳國李氏這麼做可能隻不過是場迫不得已的未雨綢繆?”
等到了人人自危的那一刻,整個天下勢力都裹挾在其中,自保都成困難了,還怎麼生出其他心思?
“可能是為了自保,也可能……”
賀俶真轉過話頭說道:“現在論及天下形勢還早了些,具體如何小道也推算不出。”
陳國自宮廷血案落下帷幕,淩雲之氣昂揚,國運浩蕩悠長,近來攻伐北寧一事天下皆知,加上某些言論,便是道家人也略有耳聞。
在此談及此事也是因為強名曰道中,那句“各族的融合與包容”,要說真實原因,除去懸水,他估摸誰也不算不出來。
“天機難測啊,”賀俶起身稽首,說道:“打攪李大人了,諸多不便還請見諒,小道同鈺兒暫先離去。”
荀鈺同樣作揖拜彆。
李厚載父子起身抱拳道:“甚麼見諒不見諒,老夫到要感謝賀俶真與荀姑娘一起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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