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冷笑,“她確實不想為難我們,她隻想吃了我們。”
猴子鬆開了老溫的胳膊,他眼睛轉了轉,“溫哥,我們不如行驅虎吞狼之策?”
老溫看不下去駕駛艙中這滿地的殘屍,他走到外麵,深吸一口氣,“怎麼說。”
猴子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那老不死的怎麼說也修過仙,還能修出金丹,怎麼也該是個高手,這角木蛟是他的地盤,這邪祟把船燒成這個樣子,還殺了這麼多人,老不死總不能坐視不理,你說呢?”
“驅虎吞狼?”
老溫冷笑,“隻怕是虎狼一窩,要把咱們都吃乾淨才罷休!”
“你腦子裡裝的是糞麼!”
“你也拔過老不死的指甲,砍過他的腿,他不把你碎屍萬段就不錯了!你指望他?不如指望仙門寮!”
猴子囁嚅著,“這不是你說不能把仙門寮叫過來麼······我也就是想著,老不死當然想殺我們,可也未必不想殺這邪祟,不都說那些修仙的人對這種邪祟都是先殺之而後快麼?”
這倒是真的。
比起他們這些凡人,那些仙人更厭惡邪祟。
尤以仙門寮的那些執事最為狠辣。
如遇妖邪,往往是不問善惡緣由,一擊斃之。
“再說吧。”
老溫沉吟一會兒,還是下不了主意,“那老不死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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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吧?”
鄭當午趴在床上,翹著腳,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原主的筆記。
鄭禾笑著說,“他們待會兒給咱們送吃的過來,你再等等。”
駕駛艙裡燃起大火,可也不知道這船上有什麼黑科技,那大火竟然隻在駕駛艙燃燒,一點也沒波及到其他地方。
鄭當午扁了扁嘴巴,在床上翻了個身,好奇地看著鄭禾,指了指門外,“你不覺得你剛剛出去的時候,他們看你的表情很奇怪麼?”
她笑得彆有深意。
鄭禾卻覺得沒什麼,她自己臉上的表情也不見得很好看。
“他們大概也沒見過這種場麵吧。”
她給鄭當午比劃了一下,“你是沒看見,那金色大鯉魚要有兩米長!”
“頭上還長著尖刺,看著就嚇人!”
“那鯉魚還會和人一樣哭哩!”
鄭禾張開雙臂,努力給鄭當午複現當時的情形,“這禁海,還真是邪門兒,人不吃魚,魚看上去反倒想吃人。”
“感覺沒喝個二十年核廢水長不出這種模樣。”
鄭當午看她一臉認真,實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在床上打滾。
“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該找麵鏡子,看看你臉上的表情,真是蠢得要命!”
“太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兩米長的魚,還是金色的!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誇張,鄭禾有些擔心她的笑聲傳到外麵,她趕緊捂住鄭當午的嘴,“噓!外麵還有人呢,小聲一些,彆惹麻煩,好麼?”
鄭當午悶聲低笑,小巧的鼻子在她掌心裡拱了拱。
鄭禾看她高興的樣子,沒有緣由地,自己也笑了起來,“魚有什麼好笑的?又不是哥斯拉。”
“有必要這麼開心麼?”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鄭禾刮了刮鄭當午的鼻子,起身,打開艙門。
鄭當午眨巴著大眼睛,露出了兩個深深的梨渦。
“好笑的當然不是魚,而是你啊······”
“我愚蠢的姐姐。”
她把自己實在按捺不住的笑聲悶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