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雲珩蹙眉,抬手輕撫她眉間,“傳府醫來看看?”
贏傾抬眸看著他,隨即搖頭:“我沒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覺得困擾。”
是想到了駱星澤?
雲珩眸光微暗,薄唇不由自主地抿了起來。
“明天恒安郡主的生辰宴,我拿著王爺的請帖去赴宴,帶上雪鬆和雪茶去湊湊熱鬨,我好像許久沒有——”贏傾正說著,忽然留意到某位王爺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嗓音微頓,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王爺不高興我去?”
雲珩道:“不是。”
贏傾不解:“那王爺您看起來怎麼好像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本王沒有不高興。”
贏傾瞬也不瞬地看著他,語氣淡淡:“王爺就是不高興。”
“沒有。”
“王爺是不是擔心我在長公主府碰上駱星澤?”贏傾眉頭一皺,猜測,“王爺如果不希望我去赴宴,那我就不去了。不過對於駱星澤這個人卻不必在意,我現在每次看到他,都克製著想一刀捅死他的衝動。”
雲珩被這句凶殘的話取悅到,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想捅死他?”
贏傾沉默片刻:“因為他該死。”
雲珩不知道贏傾為何突然間如此厭惡甚至是憎恨駱星澤,明明之前她是那麼喜歡他,喜歡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可贏傾不想說,他就不問。
“我恨駱星澤,恨得想撕碎了他。”贏傾絲毫不想掩飾她對駱星澤的恨意,“等到時機成熟,王爺替我殺了他,好嗎?”
雲珩抿唇:“你要是不想再看見他,本王現在就讓人把他弄死。”
“不。”贏傾搖頭,“還沒到時候,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我要讓他變得一無所有,讓他失望、絕望,等他受儘折磨之後再讓他死。”
雲珩看著她,幽深的眸底異樣色澤翻湧,卻什麼也沒說話,隻道:“你的手需要換藥。”
贏傾一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低聲笑道:“我都快忘了自己手臂受傷這件事了,其實不嚴重。”
雲珩道:“換藥。”
贏傾抬眸,盈盈看著他:“好,聽王爺——”
“主子!”燕書在外麵高喊,“皇後娘娘身邊的岑總管來了。”
贏傾凝眉。
雲珩並未理會,徑自把她抱起來往內室走去。
贏傾回神之後有些哭笑不得,她傷在手臂上,兩條腿又沒斷,他怎麼這麼喜歡抱她?
雲珩把她放在床上就轉身去拿藥箱,對燕書的話充耳不聞。
“王爺。”贏傾見他拿了藥箱過來,開口提醒,“岑總管來了,應該是有事要跟王爺說。”
雲珩低頭取出藥和紗布,專注地給她換藥,語氣淡漠:“讓他等著。”
贏傾淡笑:“王爺不先問問他有什麼事嗎?”
“不用管他。”雲珩撩起贏傾的袖子,給她把舊的紗布拆下,小心的動作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贏傾心頭一陣溫熱,也不再說什麼,安靜地看著他做一個本不該由王爺來的工作。
“主子。”燕書走了進來,站在外殿稟報,“岑總管說,皇後娘娘請贏姑娘進宮一趟。”
雲珩臉色驟冷。
“皇後娘娘要見我?”贏傾挑唇,“這麼沉不住氣嗎?”
雲珩目光落到她臉上。
“皇上應該是知道了攝政王府發生的事情。”贏傾淡道,“否則皇後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要見我,定是皇上授意。”
雲珩嗓音冷如寒霜:“讓他滾。”
這三個字是對燕書說的,意思是讓奉命而來的岑總管滾。
燕書正要領命而去,卻聽贏傾道:“彆急。”
雲珩深邃的眸光鎖住她的眉眼,聲音聽不出什麼特彆的情緒:“不用理會她。”
“為什麼不理會?”贏傾唇角挑起一個哂笑的弧度,“皇後這個時候就召見我,已然是落了下風。”
頓了頓,“不過讓我就這麼乖乖地去見她,也不太可能。”
燕書站在外麵,原本還以為贏傾叫住他是答應要進宮去見皇後,沒想到她卻說了這麼一句,下意識地開口問道:“贏姑娘的意思是……”
“你去告訴岑總管,就說我被攝政王囚禁在王府。”贏傾淡道,“王爺不許我進宮。”
燕書詫異,贏傾姑娘今天離開攝政王府回了丞相府,又跟贏夫人一道出去逛了半天,外麵很多人都看到了,足以證明贏傾眼下是個自由身,被他家主子困在攝政王府這個理由能說服皇上和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