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沉默片刻,“以後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
“好啊。”贏傾俏皮地眨眼,“我現在是有夫萬事足。夫君無所不能,我也跟著沾光,免得到時候對東渭風俗一竅不通,被他們的臣民笑話。”
雲珩想抱她,卻又擔心把自己身上的寒氣過給她,隻得暫時克製住,溫柔地嗯了一聲“沒人敢笑話你。”
贏傾越來越喜歡他平靜中流露出霸氣的樣子,分明比那些所謂的虛張聲勢和霸氣外露更有威懾力。
她挪了挪身子,主動挪到雲珩身邊,用毯子把兩個人都包住“馬車裡暖和得很,我一點都不冷,你也不用時刻把我當成嬌弱的娃娃。”
雲珩正要躲開她的碰觸,聞言動作一頓,改而把毯子裹在她一個人身上,然後直接把她連人帶毯子圈在自己懷裡。
“你現在懷有身孕,不可亂來。”
贏傾挑眉“你這是為了孩子著想?”
雲珩親了親她的臉“為了你,以及我們的孩子著想。”
贏傾衝著他仰頭,然後閉上眼,卷翹的睫毛像兩扇蟬翼。
雲珩先是沉默,隨即伸手環著她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瓣,品嘗淺啄,情到深處,幾乎又控製不住那種想把她揉進身體裡的衝動。
半個時辰後,車馬行到宮門外停下,贏傾掀開簾子看了看“到了嗎?該下馬車了吧。”
雲珩圈住裹得像蠶蛹的贏傾,聲音淡而暖“不著急。”
榮錦繡策馬上前,朝宮門口的禁衛出示了令牌“鳳公主回宮,爾等恭迎。”
榮錦繡抬手示意,率先策馬進了宮。
今天這樣的氣候下,若是讓尊貴的鳳公主下車步行進宮,彆說長公主心疼,隻怕大乾攝政王當場就會發作,絕不可能因為到了東渭地盤上就收斂自己的脾氣,這是無痕提前提醒楚紅衣的話。
榮錦繡性子雖強悍,卻一向聽無痕的話,尤其是無痕以正經的語氣說起正事的時候,她向來無條件相信並遵從。
噠噠的聲音回蕩在耳畔,贏傾半眯著眼窩在雲珩懷裡“雲珩,我們不用先去洗漱更衣一下,再去麵聖?”
“不用。”雲珩道,“這樣就挺好。”
贏傾拿開自己身上的毯子,她今天穿了一件厚實的錦白襖裙,外麵披著那件紅色滾白邊的披風,整個人顯得像是剛出水的雪蓮,清麗靈動,貴氣如玉。
雲珩親著她的額頭“很美。”
贏傾笑道“自打我們成了親,夫君以前淡漠寡言的習慣一去不回頭,越來越擅長甜言蜜語了。”
“你喜歡聽,我就天天說。”雲珩道,“說到你煩了為止。”
“我才不會煩。”贏傾笑道,“女為悅己者容,世間哪個女子不愛美?除了愛美,還喜歡甜言蜜語,經不住哄,來自心愛之人的情話就像蜜糖,能讓人從嘴裡甜到心坎裡,我敢保證,就算是榮錦繡這樣的冷麵女將軍,也絕對經不住無痕甜言蜜語的嗬哄,何況是我?”
雲珩低聲歎了口氣“要是真能如此簡單就能讓你開心,餘生我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就負責哄你開心就好。”
贏傾笑得愉悅,像個心無城府的小姑娘。
然而當馬車真正停下的時候,贏傾已經收斂了所有情緒外露的表情。
這麼多人出來站在寒風小雪之中迎接他們的儲君公主,除了表示出極大的尊重之外,對於贏傾來說,也顯然是個無聲的震懾。
可贏傾卻隻是慢條斯理地把毯子放在一旁,低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披風,須臾之間周身的氣勢已經發生了轉變,在雲珩貼身攙扶下彎腰走出馬車。
車外雪鬆已經撐好了傘,正要伸手扶下贏傾。
贏傾看了他一眼,道“這是乾什麼?”
“鳳公主,您可以踩著他的背下車。”
“讓他起身。”贏傾語氣淡淡,“我沒有這種的習慣。”
說著,轉頭看向從馬車裡出來的雲珩“夫君,抱我下車。”
雲珩什麼話也沒說,攬著她的腰飄落在地上。
東渭大臣們表情微變,正要說話,卻見西陵茵開口“彆杵在這裡了,進去見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