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心情不太好,身邊這麼多身手不錯的侍從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年搞得狼狽不堪,簡直丟儘了他的臉。
不過少年被製服了,到底還是讓他臉色又好看了些。
走到少年麵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區區一個卑賤的侍奴,也敢在本殿下麵前放肆?簡直不知死活——”
“大皇兄這是要替本宮教訓手底下的人?”
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像是春日裡突然拂過的一縷涼風,讓人瞬間一滯。
大殿下轉頭,看向長廊上走來的少女,瞳眸微縮,唇角卻揚起一抹淡笑“為兄隻是在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奴才,怎麼就驚動了皇妹?”
“景行是犯了何事,需要大皇兄親自教訓?”西陵莞羽走到少年跟前,目光一掃,鉗製他的幾個侍從臉色一變,不約而同就鬆了手,退後一步跪了下來。
西陵莞羽目光落在少年麵上。
雖沒怎麼吃大虧,可方才掙紮過程中仍不免受了點擦碰,少年臉上留下了一處清晰的淤痕。
西陵莞羽表情越發淡了些“雲景行是本宮的人,你們敢動他,膽子不小。”
“皇妹這是什麼意思?”大殿下眯眼,語氣幽暗,“指責我不該擅自越權?”
“皇兄看來不笨。”西陵莞羽沒什麼情緒地看了他一眼,“本宮府裡的人,就算犯了滔天大罪,也自有本宮處置,應該輪不到皇兄越俎代庖。”
此言一出,大皇子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眼神裡的冷芒如尖銳的箭矢,直直射入少女瞳眸,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周遭年輕的公子貴女們都臉色發白。
西陵莞羽卻似乎並未感覺到這股自己製造出來的寒涼氣息,目光落向少年“技不如人還敢逞強,若非本宮及時趕過來,你打算以命相拚?”
少年低頭不語,漂亮的臉上猶帶著幾分殘留的狠勁兒。
“你們是大皇子宮裡的人,本宮不會對你們動手,所以自己掌嘴吧。”西陵莞羽目光掠過那一排跪地的侍從,嗓音淡淡,“所有對雲景行動手的人,每人三十。”
大皇子臉色鐵青“皇妹——”
“十三。”西陵莞羽吩咐,“在這裡看著他們,誰若抗命,你就動手幫他們一下。”
黑衣男子俯首應是。
他是長公主身邊的暗衛高手,排行第十三。
西陵莞羽自打被立了儲君,身邊就有頂尖的暗衛高手多達十八人,西陵莞羽不願一個個取名字,索性按著排行來,所以十三就是他的名字。
丟下這句話,西陵莞羽就帶著雲景行離開了,壓根不理會大皇子陰沉的表情。
回到長公主府,西陵莞羽讓雲景行先去書房等著,她去洗漱換了衣裳,吩咐隱十二進宮“去跟皇上稟一聲,本宮近日要借他身邊的大統領一用。”
十二領命而去。
西陵莞羽進了書房,看見那個素來孤傲的少年居然跪在案前,一副認錯的姿態,她挑眉“怎麼?這是自知惹了禍?”
少年抿唇,沉默不語。
西陵莞羽也沒為難他,隻是走到案後的椅子上坐下,開始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
雲景行三言兩語陳述了事情經過,沒有添油加醋,反而儘可能地簡潔,西陵莞羽聽他說完,問了一句“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
少年低眸,“不該給殿下惹麻煩。”
“本宮倒不怕惹麻煩。”西陵莞羽語氣淡淡,“你錯在技不如人還敢逞強,今日若不是本宮在場,你覺得自己會是他們的對手?”
雲景行抿唇不語。
“不服?”西陵莞羽淡笑,“不願認輸妥協,就努力讓自己變強,服不服不是嘴巴說了算。”
雲景行還是沒說話。
“起來去練字吧。”西陵莞羽漫不經心地吩咐,“昨晚給了你字帖,照著練,稍後本宮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