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瑾世子和榮錦繡小兩口眉眼間難掩的幸福喜色,贏傾由衷地替他們高興,並取笑道“年前就安心待在府上養胎,不用經常進宮,該給你們留的位置會一直留著,不會便宜了彆人。”
瑾世子聞言,言語謙恭含笑“臣費心教出一個女將軍,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多謝陛下恩典,臣的後半生就靠媳婦養活了。”
榮錦繡聽到他這句話,語氣淡道“我主外你主內,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你負責待在家帶孩子,本將軍養活你父子二人。”
末了還霸道地加了一句“不許出去招蜂引蝶,否則打斷你的腿。”
瑾世子笑得格外愉悅“遵命,夫人。”
贏傾失笑。
西陵瑾和榮錦繡沒在宮裡逗留太長時間,很快告退離去。
傍晚,廣陽宮設宴。
兩張雕龍紋純金椅子並列擺放,贏傾和雲珩登臨禦座,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接受東渭朝臣參拜。
贏傾穿著一襲尊貴龍袍,外麵還披著皮毛披風,手裡捧著一隻精巧的龍紋手爐,整個人包裹得密不透風,坐在椅子裡也絲毫不覺得冷,身上暖呼呼的舒適。
雲珩一襲尋常的攝政王袍服,外麵罕見地也罩著一件披風,雖有強悍的體力傍身,可贏傾時刻牽掛著他身上傷勢未愈,擔心他再受涼染了風寒,所以強製性地讓他多穿了一件。
“這兩日朕身體不適,對兩位遠道而來的貴客疏於招待,心中委實不安。”贏傾一笑,“望淳於太子和禹丞相多多體諒才是。”
“女皇陛下言重了。”禹逸笑道,“東渭丞相和首輔大人待客熱情,禮儀周到,其他大臣也都對我們如座上賓,小臣跟身在家中一樣,對此尤為感激。”
頓了頓,“況且小臣此番前來,最大的願望就是為了一睹女皇陛下和攝政王風采,也恭賀女皇登基大喜,願女皇陛下和攝政王夫妻恩愛,願東渭江山永固,社稷安穩,國祚長存。”
贏傾以茶代酒,笑道“承禹丞相吉言,東渭必能長盛久安,國祚綿延,朕跟攝政王的感情也會堅如磐石,互相扶持,共創東渭輝煌盛世。”
禹逸聞言,握著酒盞的手細不可查地緊了緊,隨即笑著說了句恭賀的話,舉起酒盞一飲而儘。
淳於風開口“小王此番原本是為了聯姻而來,欲促成東渭、大乾和北疆永世交好,不料終究是小王一廂情願,攝政王似乎並沒有要跟北疆交好的意思。”
贏傾靜默片刻,淡笑“兩國若真想交好,隻需彼此友好相處即可,不動兵戈便是彼此交好,並非一定要通過聯姻來維持。”
淳於風淡道“小王一直以為,唯有聯姻能給人最大的信任。”
“如果淳於太子覺得兩國交好就必須以聯姻為前提,那注定要失望了。”席間一人慵懶開口,“東渭攝政王從大乾而來,來東渭之前本就位高權重,女皇陛下雖說是東渭女皇,可在此之前卻也是攝政王的妻子,以他大乾王爺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讓彆的男子親近自己的妻子?情況特殊,淳於太子該理解才是。”
淳於風正要說話,卻聽懶洋洋的聲音又道“淳於太子也成過親了吧?如果太子殿下覺得自己的妻子能與人分享,那麼我有個主意,東渭有名的美少年也不少,不如挑兩個出色的給北疆太子妃送去,也算是達成了兩國的聯姻,如此應當能表示我們的誠意,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淳於風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漲成了豬肝色,他震怒轉頭,看向說話的人,“你放——”
目光對上沈聿涼薄的眸子,他硬生生把下意識就要出口的“放肆”兩字收了回去,道“今日宮宴,沈公子是以什麼身份出席?”
眾所周知,招待使臣的宮宴規格極高,而淳於風又是北疆儲君,禹逸乃是南眉一品丞相,兩人身份皆貴重,所以今日出席的都是東渭三品以上官員。
沈聿雖是沈首輔嫡子,本身卻並無正式官職在身,他有什麼資格進入這樣的場合?
“淳於太子有所不知。”席間另外一個年輕的聲音跟著響起,帶著幾分善意的解釋,“沈公子乃是攝政王身邊第一大總管,總管內廷,隨侍攝政王身側,品級乃是正一品,所以的確有資格參加今日的宮宴。”
淳於風顯然也未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回複,一時間不由自主地跟著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