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默念:肯定是南安公主八字太硬,謝天謝地,這尊大佛終於走了!
被柴林祈禱的趙婉兮,正站在甲板上,對邊明德道:“邊大人,在下麵的欒城調整行船方向,改入?河河道,順流入海,走海路去直沽。”
邊明德領命,號令船工們開始全速前進。
趙婉兮補上:“大家好好乾,到了南安都有賞!”
剛剛的場麵想是嚇壞了這些船工們,出來討生活不易,銀錢方麵,趙婉兮自然不會吝嗇。
掛在桅杆上的眾人,此時沒力氣叫嚷了,有不少已經暈死過去。
船帆張滿,商船全速前進,晃晃悠悠,一如趙婉兮全力複仇,又有些忐忑的內心。
趙婉兮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時,卻發現郭皇後正坐在床邊等她。
“母後,您怎麼還不睡?”趙婉兮見郭皇後向她伸出手,便快步走上前回握住,暖聲問道。
“你自己呢?已經幾日未曾好好睡過覺了?”
趙婉兮看著燭光中雙眼噙著淚意的郭皇後,看她眼角生出的幾絲皺紋,心中漫過無邊無際的痛楚。
如今郭皇後也不過三十五歲而已,卻蒼老至此。
思及前世,趙婉兮有些擔憂。
“母後,八年時間過去了,您還愛慕父皇嗎?”
“你,你怎麼問這種......”
燭火昏暗,船行時晃晃悠悠,趙婉兮看不真切郭皇後的臉色。
但從她羞赧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對父皇還是存著愛慕之心的。
前世父皇不知是羞於麵對因他的軟弱而忍受八年質子之苦的皇後,還是因色衰愛弛而疏遠皇後。
總之母後瘋病之後,父皇不僅沒有儘到一個丈夫應該表現的關懷之責,反倒是直接將母後關進冷宮,還把趙婉兮所受之苦歸咎於郭皇後。
最後郭皇後隻落得個長眠冷宮的下場。
“母後,這輩子,您能不能為自己活一次?”
“為自己......活?”
郭皇後神色怔愣,閃過幾抹痛苦神色,又很快將情緒壓了下去,換出慣常的寬和微笑。
“我是個你和珩兒的母親,是南安國的皇後,是你父皇的妻子,眾多責任在身,又怎能隻為自己而活呢?”
說到趙珩,郭皇後又不免擔憂起來。
“咱們遠在大梁尚且危險重重,真不知你弟弟眼下如何?母後沒用,作為皇後,竟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放心吧母後,有馮將軍在,珩兒不會有事的!”
“說起來,自從咱們離開梁宮,你就一直和馮將軍走的很近,他當真可靠?”
船上空間有限,趙婉兮和郭皇後宿在一處,她一邊洗漱,一邊對郭皇後道。
“咱們南安國力弱,但馮將軍這陛下親封的‘驍勇忠毅大將軍’卻不算浪得虛名,母後還當他是昔日跟在舅舅身旁那個毛毛躁躁的大頭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