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金國騎士如同沒有看見兩人一般,徑直縱馬離去。
張伯抬起頭來,望著滾滾煙塵,喃喃說道:“這……這是……”
典論冷靜出聲:“要打仗了。”
這些天金國騎兵一直藏頭露尾,此時終於集體出動,肯定是要有大行動。
而作戰對象還能有誰?
逼到眼前的忠義軍唄。
“不知道統製郎君準備好的沒有。”典論在心中默默想著,此時他要做什麼都來不及了,隻能期盼著劉淮能有些準備。
“那倆掏大糞的,都滾進來!”洞開的大門中,走出一名滿臉疲憊的胥吏:“進去收拾馬糞,這幾日可累死乃公了!”
典論與張伯對視一眼,拖著大車點頭哈腰的走了進去。
大門還沒有關閉,兩人就聽見府衙之外傳來厲聲大喝聲。
“兒郎們,俺知道你們憋慘了!”徒單章大吼出聲:“俺也憋壞了,天天窩在這比茅坑大點的地方,老子都快漚成爛肉了!”
徒單章說到這裡時,在他麵前牽馬而立的六百甲騎紛紛大笑出聲。
“現在,肉也吃了,酒也喝了,歇也歇夠了!”徒單章舉起長矛,用矛尖從最左指向最右:“有個確切消息,南邊鬨事的忠義賊,竟然派出甲騎,想要將咱們一網打儘,你們來告訴俺,該如何去做?”
“踩死他們!”
“踩死他們!”
“踩死他們!”
似乎這種動員並不是第一次,所以六百甲騎立即響應自家主將,同時大呼起來。
氣氛頓時變得狂熱。
在這狂熱的氣氛中,如果你是敵人,就會變得畏懼;如果你是戰友,就會被感染得更加狂熱。
朱天壽也是熱血沸騰。
這才是軍隊,這才是戰爭,這才是亂世之中的力量源泉,這才是取得更高地位的階梯。
與之相比,區區一地之縣令,簡直就如同過家家的遊戲一般。
而與這種軍隊相比,他引以為豪的莊戶更是如同幼童。
“兒郎們,隨俺一起……”徒單章的演講已經到達尾聲,他一勒馬韁,戰馬人立而起,而他則是趁勢用長矛直指南方:“隨俺一起,吃著這群賊!”
說罷,在軍旗與鼓聲的指揮下,六百甲騎一齊上馬,以謀克為單位分列向前,一路衝出了沂水縣城門。
“上馬!”朱天壽也按捺不住,披上鐵裲襠後,同樣抄起一根長矛,追上了即將出發的徒單章。
徒單章一見朱天壽的打扮,就曉得了他是什麼意思,當即大笑道:“俺就知道朱三你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朱天壽在馬上行禮:“太尉,且讓俺隨行作為護衛。”
徒單章上下打量了一下朱三郎:“上了陣還不知道誰護衛誰呢?!也罷,你跟俺走一趟,隻要不臨陣脫逃,俺就向都統給你保舉個行軍謀克之職。奶奶的,當個縣令有什麼滋味?!”
說著,徒單章用大手拍了拍朱天壽的肩膀,也不管對方的反應,徑直帶著親衛離去了。
幽魂終於過了……
唉?白衣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