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的拳頭轟進魁梧護衛的手掌裡,發出一道響亮的撞擊聲,但緊接著哢嚓一聲,魁梧護衛的右手掌向著手背方向折了過去,他的手腕承受不住江川拳勁的衝擊,反向折斷了。
“啊!”
魁梧護衛吃疼慘叫,腳下連退好幾步。
江川看向仲茂才冷聲說道:“竟然敢從身後偷襲一位侯爺,誰教給你的規矩?上梁不正下梁歪!”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你——你——”
仲茂才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堂堂內閣首輔,竟然被人罵上梁不正下梁歪,簡直是奇恥大辱。
堵在院門口的人見江川這麼凶,嚇得讓開了一條路。
待仲茂才緩過氣來時,江川早已不見蹤影,隻能黑著臉衝護衛罵道:“沒用的東西!”
那護衛有苦難言。
他明明感受到江川隻有武夫三境的氣息,而他是武夫四境,本以為可以輕鬆拿捏江川,萬沒想到江川的拳勁那麼恐怖,讓他幾乎沒有抵抗的力氣。
他不敢跟仲茂才講。
不然讓仲茂才知道他一個四境竟然打不過三境,肯定會更加覺得他是個廢物,弄不好飯碗都要丟掉。
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仲茂才,狠狠的吃了個癟,憤憤離去。
而且惴惴不安,想著江川連夜去皇宮告狀,明天早朝他必要被陳十一訓斥責罰。
“老頭子,我知道了。”
隔壁,看完戲回到家裡的王大娘,拉著王大爺小聲說道。
“你知道什麼了?”
王大爺不解問道。
“川小子是個好孩子啊,是我誤會他了。”王大娘一臉愧疚道。
王大爺連忙擺手道:“可不要再提他,他可是一個災星,挨誰誰倒黴。”
王大娘聞言臉色一掛:“你怕倒黴,那就快把他給的那五十個金幣扔了吧。”
王大爺訕訕一笑。
王大娘歎了口氣,問道:“你知道川小子為什麼要和我們劃清界限嗎?”
“為什麼?”
“他害怕連累我們,於是就想到以結工錢的方式和我們劃清界限,看似無情無義,實則是在感恩我們幫他照看院子啊。”
“這孩子根本不是怕被人知道和我們這些窮苦人有交集,不然他早就搬去忠勇將軍府住了。”
“是老婆子我誤會他了呀。”
“這孩子心裡有苦難言,眼下人人喊打,肯定委屈極了。”
王大娘說著說著眼圈紅了。
王大爺歎了口氣,道:“這是他和那些大人物們之間的事,咱們想幫也幫不上啊。”
……
夜晚九時。
禦書房的燈還亮著。
太子陳興國正伏在龍案上批閱今天的奏折。
早在兩年前陳十一就開始放權給他,到如今除了部分核心和機密軍權,他已經掌握了武王朝所有的政權。
而他的能力也沒有辜負陳十一的期望,短短兩年時間便能獨當一麵了。
陳十一正坐在不遠處的書架旁,手裡捧著一卷從定安侯府帶回來的書籍,慢慢研讀。
這書是蘇若雪手寫的,內容是模擬武王朝和南蠻帝國發生決戰後,可能出現的各種戰況和難題。
裡麵不僅隻有行軍作戰的戰術分析,還想到了開戰後武王朝可能麵臨的東炎國和趙國怎樣的發難,以及各種應對之策。
另外還有四國的國力對比和分析,涵蓋了農工商,以及軍政等各方麵的因素。
陳十一越看越心驚。
今天下午從安定侯府出來時,他已經完全對蘇若雪刮目相看,臨行時不吝言辭地誇讚:“小小女子,運籌帷幄,不輸陣前將帥;身殘誌堅,不墮青雲之誌。”
可是看了手裡這本書後,他發現蘇若雪比他想象的還有才學。
“朕要找的人原來一直都在朕的眼皮底下啊。”
陳十一的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目光離開書卷朝陳興國看了一眼。
陳興國正眉頭緊鎖地盯著一本紅色的奏折,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陳十一收回目光,昂頭向後麵看了一眼,問道:“婉兒,今晚怎麼這麼安靜,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跟父皇講講。”
正杵在陳十一身後發呆的陳婉,被陳十一的話驚醒,連忙回道:“沒…沒有。”
可是心虛閃躲的目光出賣了她。
這自然逃不過陳十一的眼睛,不過陳十一笑了笑沒有問。
倒是陳興國,突然抬頭目光複雜地看了陳婉一眼。
“啟稟陛下,忠勇侯求見。”
門外傳來一道稟報聲。
陳興國聞言微微苦笑,看向陳十一說道:“父皇,小侯爺應該是告狀來了。”
“告狀?”
陳十一眼皮一抬。
陳婉臉色驟變,誤以為江川是來告她的狀的,驚慌的眼神裡帶著慍怒,暗罵江川不是男人,竟然出爾反爾來告禦狀,太不是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