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啊,咱們櫃上還有多少銀子?”
李素笑嗬嗬的看著老陳,兩隻大手不停的搓著。
正在埋頭算賬的老陳聞言,抬頭斜睨了他一眼,然後慢吞吞的說道:“公子不會又要從櫃上支錢去做邊軍的事兒吧?”
李素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坐在一旁看書的陳青蓮也支起來耳朵,心思完全跑到了這倆唇舌交鋒的人身上。
老陳白了他一眼,果斷的說道,“沒錢,櫃上一兩銀子都沒了。”
剛開始,李素便從櫃上拿走了將近三萬兩銀子,雖然他沒說用途,但是老陳世俗浮沉這麼多年,略微想想便知道李素將銀子用在了什麼地方。
前天,昨天又分彆支取了兩筆銀子,合共五千兩。恰巧昨天老陳在街上也遇到了邊軍喜滋滋的出來采買,給的銀子都是足斤足兩,也不拖欠,這根本不像是往昔邊軍的作風。
老陳略以猜測便知道這是李素給了銀子了。
雖然數目並不大,但是這筆銀子辦的不是自家的事兒啊。
老陳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邊軍有朝廷撥款,那輪得到自家做善事?
這些可都是鋪子裡的人一分一厘攢下的,哪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揮霍了?
李素親切的看著老陳,“陳叔~咱們這麼多錢,放著它也不會變多啊,還要老拿出來曬曬,多麻煩啊。”
“交給你,交給你這些錢立馬就沒了,咱鋪子還落不到啥好處,那些兵自有朝廷撥款,您跟著瞎摻和什麼啊?”
老陳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還語重心長的勸慰李素。
既然李素把這個鋪子交給他了,那他就要守好這個鋪子。
在這一點上老陳無疑是做的很出色的。
陳青蓮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嬌聲說道:“李素,爹爹說的沒錯!”
“雖然你在邊軍當差,可是自己家的銀子哪能白白送到邊軍?我想邊軍有好東西也不會特意分給你一些的吧~”
“你個小妮子,哪有你說話的份?好好看你的書!”李素白了她一眼,然後又低三下四的說道:“你不明白啊陳叔,邊軍積弊日久,眼下我身位邊軍一員,還暫代死囚營將軍一職,那就要從我做起,從死囚營做起,進行革新,掃除積弊!”
老陳低著頭打著算盤,對於李素的話左耳進右耳出,絲毫不予理會。上次他也是這樣說的,還信誓旦旦的說邊軍撥款一定會填補自家的窟窿,可是幾天過去了,現在也沒見到邊軍的撥款,現在還要拿自家的錢去堵邊軍的窟窿。
這是個什麼事嘛。
他老陳也是沉浮俗世幾十年,還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事兒。
一旁的陳青蓮倒是說話了,她將書合上扔在一旁,滔滔不絕的道:“邊軍積弊那是邊軍的事情,自有邊軍高層來處理,您呐隻是邊軍的一個將軍,還是暫代的死囚營,那死囚營是什麼地方?”
“兩邊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違反了大虞法紀的人,拿錢去讓他們用,這不是嫌錢多咬手麼?為什麼邊軍不管這些死囚,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人家邊軍也知道這些人呐,那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讓他們強大了,有朝一日定會反咬邊軍一口。”
“您就不怕他們反咬您一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