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楚懷風連查都不查,當即就斷定是她楚清辭不願割取心頭血供養何皎皎,說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而何皎皎為了掩滅自己修行邪道的事實,轉頭就把凝血珠震碎,並栽贓陷害說是楚清辭做的。
瑤池柱上,楚清辭睜著琉璃般易碎的眸子,沒什麼血色的雙唇微微張合著,眸光定格在楚懷風的身上:“師,父……我,我沒有……”
耳邊仍是宋庭安表麵好言相勸,實際指責的聲音。
“六師妹,就算師父把何師妹認了回來,大家對你不是跟從前一樣好嗎?”
“不過是讓你取幾滴心頭血煉成凝血珠給何師妹養身子,你就算不樂意,也不至於把血凝珠偷走掐碎,得不到就毀掉吧?”
聞言,一直沒說話的大師兄陸銜舟倏的冷笑了一聲,朝楚懷風作揖鞠躬:“二師弟此言甚是。師父,六師妹此等行徑,與殘害宗門同胞無異,懇請師父從重處罰!”
“是啊師父!依我看啊,就該剖了這賤人的金丹,廢了她的修為!反正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我們天衍宗賜給她的!”
“沒了我們天衍宗,她楚清辭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毒害何師妹,師父,對待這樣傷害何師妹的人,您一定不能心慈手軟啊!”
這些明明都是以前待她極好的師兄師姐們,可此時,楚清辭在他們的眼裡隻看到了滿滿的憎恨和厭惡。
而站在楚懷風身邊的始作俑者何皎皎,則眼底藏笑,挑釁般地朝楚清辭勾出一抹得逞的陰笑,在眾人麵前卻端著一副柔弱又可憐的模樣,紅著眼眶,甚至不惜跪地,佯裝為楚清辭求情。
“爹爹,阿辭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皎皎知道您是心疼我從小流落在外,在外漂泊的這些年,沒吃過一頓好飯,還要經常遭主家的打罵,想要補償我……”
說著,何皎皎拿著帕子抹了抹眼角還未滲出的眼淚,繼續道,“所以才會忽略了對阿辭姐姐,但皎皎相信,阿辭姐姐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即便阿辭姐姐真的做了什麼,那也一定是皎皎的不對,爹爹,您就不要罰阿辭姐姐了,好不好?”
因為抱錯了孩子,導致何皎皎流落在外這件事一直是楚懷風心裡的一根刺。
沒將楚清辭從宗門裡趕出來,一是為了他在外對人慈愛的名聲,二也為了能取楚清辭的心頭血。
何皎皎這一求情,便讓他看向楚清辭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厭惡。
將跪在地上的何皎皎扶起,好言勸慰了幾句,楚懷風定了定神,沉吟片刻,從嘴裡吐出的言語竟不帶一點感情,隻剩冰冷的命令。
像針般,將楚清辭刺得遍體生寒。
“銜舟說的不錯。”
“楚清辭犯下殘害宗門同胞的大罪,按照宗門例律,當斬。”
“但念在她從我膝下長大,即便與我毫無血緣關係,也尚有師徒情分在。”
“今日看在皎皎為你求情的份上,本宗主便大發慈悲,饒你一條性命。”
“刑罰從輕,今日剖你金丹,廢你全身修為,算是還了我天衍宗這些年對你的養育之恩。”
“自此之後,你楚清辭不再是我天衍宗的弟子,與我天衍宗再無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