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接著裴禮那句‘舍不得’繼續說下去,是直接轉而道,“裴禮,那血魔醫應該也跟你說了,我身體已經大好了吧?”
“能下床走動,活蹦亂跳的那種好。”
其實在進來見楚清辭之前,裴禮就已經做好了楚清辭要跟他聊點什麼的準備。
他也沒必要裝傻充愣,平靜地點點頭:“嗯,血魔醫已經說過了。”
隻是他好像不知道要怎麼把這話順理成章地接下去。
在楚清辭說要跟他一起去撿垃圾的時候,他隻當楚清辭是在開玩笑,畢竟這種事兒,算得上是粗活,他實在沒辦法想象楚清辭去跟他做這種事情。
但很明顯,楚清辭不是這麼想的。
甚至在養傷的過程中,楚清辭也有意無意地提到過一兩次,說等她好了,你不要食言之類的。
反正一句話,那就是楚清辭對這件事的熱情不僅沒減,反在增加。
裴禮還在想,便聽到楚清辭道,“那你什麼時候帶我一起去?明天?”
裴禮眨眨眼,如鯁在喉:“阿辭,我還是覺得不合適。”
“新鮮,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還是那句話,你魔尊大人能做的,我為什麼不能?”
“怕我嫌臟嫌苦?裴禮,我沒你想的那麼嬌氣。”
“我……”裴禮表情訥訥的,好久,才應了一句:“我沒覺得你嬌氣。”
楚清辭平時算不上是話多的主兒,但一旦說起來,裴禮這種修為的自然說不過她,就這樣僵了一陣後,最終裴禮還是敗下陣來了:“好,我帶你去。”
“但阿辭,這事兒我得先跟你說個條件。”
楚清辭扯了扯嘴角,很配合地遞過去一句:“要不要立個字據啊魔尊大人。”
楚清辭不是一個很沉悶的人。
她其實性格裡有古靈精怪的一部分,總喜歡與人開玩笑,也算得上開朗。
隻不過因為前段時間的那些經曆,讓她沒有心思再去開什麼玩笑罷了。
現在算得上好了,楚清辭便騰了心思逗裴禮玩兒,奈何裴禮這人看著溫柔,實際上也是半根木頭,聽到楚清辭說立字據什麼的,他當即怔住了。
像被嚇到了似的,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不用。”
“阿辭不用立字據。”
嘖,好無趣一小魔尊啊。
楚清辭無奈地點點頭,也不跟他開玩笑了,裴禮也不會跟她開玩笑。
知道楚清辭要跟他一起去撿垃圾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他反對也無效的事實後,裴禮便不再跟她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轉而開始囑咐她。
“那太臟的阿辭不準撿,也不要去碰。”
“太重的也不許,交給我就好了,嗯?”
撿垃圾,臟的不讓碰,重的也不許,這算是哪門子的撿垃圾?
不如說是出去溜達算了。
但裴禮說的太認真,見她沒搭話,還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一臉嚴肅地問她:“聽到了沒有?”
聞言,楚清辭原本想擺擺手,學著以前見過的地痞流氓隨口答應下來,但也不知道是裴禮的語氣太認真,還是麵上的表情太嚴肅,愣是讓她擠不出半個字。
倒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彆的。
嗯,就是彆的。
太嚴肅,以至於讓楚清辭隻想尊重他。
想象中地痞流氓沒能擺出來,倒是端正好了姿勢,一板一眼地回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