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公主帶著侍女出了宮門在雲中街走了一個時辰,現下在翰林院侍讀學士府外蹲著啃饅頭。”
天尋一板一眼的稟報公主殿下的行程。
青鶴麵色如常,處理奏折的動作不減,慢悠悠的尋問。
“可又搶了誰,砸了哪家鋪子,如同往日賠償便是。”
根據幾日觀察,本以為時暖玉行為有所檢點,不想依舊死性不改。
不過幾日,就耐不住作亂的本性。
天尋麵露難色,“並無,公主殿下今日共花費珍寶五百文銅板。”
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以前都是他去善後,今日公主卻言行合一。
他又將在榕樹下聽到的話一一複述。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青鶴終於有一絲反應,他放下手中的筆確認,“殿下當真這般說?”
見天尋點頭,他聯想到到今日殿下道歉的話,那句對不起的確震撼到他。
往日的公主殿下可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愧疚,更彆提道歉的話。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懷疑的時暖玉,還在同珍寶講著大道理。
“噓,珍寶,你聽到什麼哭聲嗎?”
兩人正聊得火熱朝天,吵鬨打罵的聲音從周圍傳來。
時暖玉凝神一聽,確定聲音從圍牆內傳來,剛才餓暈了,饅頭下肚後現在才發現,她們一直坐在一處府邸的高牆之下。
“公主,從裡麵傳來的。”
珍寶壓低聲音手指高牆之內。
裡麵似乎發生激烈的爭吵,砸瓷器聲、丫鬟的呼喊聲、謾罵聲交彙在一起。
時暖玉頓時好奇心大發,帶著珍寶悄悄的貼在牆麵偷聽。
吃瓜是人的本性,隻聽到聲音看不到畫麵弄得她心癢癢的。
恰巧看到十步之外摞起的木箱子,她小聲開口。
“那裡,爬上去偷看。”
珍寶心領神會,兩人如同兩隻偷糧的老鼠偷偷摸摸的往上爬。
剛爬上去就看到一身素雅的女子被一個麵目猙獰的男子打了一記耳瓜子。
男子絲毫不留情麵,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嘴如噴糞謾罵。
“賤女人,本官娶你是接濟你,不是讓你來同本官說教,若不是你該死的父親不爭氣,本官何故被同僚恥笑。”
“若不是你們,本官早就高升,何須看你的臉色。”
女子被打得重重摔倒在地,臉上迅速泛起淤青,嘴角溢出絲絲血液。
被打罵女子手捂著麵,倔強的盯著他,絲毫沒有一絲怯懦。
“李榮,背信棄義是你、信口雌黃的也是你,你現在有何顏麵。”
李榮被這句話刺激,蹲下身掐住女子的脖頸凶狠咒罵。
“下賤胚子,本官是朝中從四品翰林院侍讀學士,你不過是一介草民,有什麼資格同本官提背信棄義。”
“本官要娶誰便娶誰,要納誰便納誰,你管得著嗎。”
他一口一個本官顯然厭惡極了女子。
麻的,死家暴出軌渣男,氣死她了。
無論在哪裡惡心的男人總是層出不窮。
時暖玉看得憤怒,雙拳緊握恨不得上去給男人降龍十八掌。
“珍寶,你可知道那位女子是誰?”
“她是文淵先生的嫡女,幾年前因李榮上門求娶,被他的誠心所動,便下嫁於他。”
磁性低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時暖玉猛然轉頭入目的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